“昭陽!”太后沉聲說道,“阿逍哪里說錯了?他要給父母報仇又何錯之有?不過兩年而已,哀家能等,你倒是不能等了?你都三十了,脾氣卻一點都沒改,反倒不如瑤瑤懂事。”
“我哪有三十,明明還差三個月。”昭陽長公主糾正,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臉,她像三十的嗎?華毓昆說她和十六歲時沒有區別。
太后哼了一聲,道:“阿逍也說了兩年之內不會成親,莫非你想讓瑤瑤十四歲就嫁做人婦嗎?”
“當然不想,瑤瑤還小......”
若說沒有心虛那是假的,昭陽長公主此時就在心虛。
沈逍說過兩年之內或者兩年之后?他說過嗎?
沒聽到啊!
“母后,母后......”
昭陽長公主伸手就去拉太后的衣袖,太后連忙把兩管子衣袖全都藏到身后;“你都多大的人了,還來這個,哀家不吃你這一套。”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想要表演倒地不起也不行了。
昭陽長公主索性說道:“母后,您難道不覺得沈逍天生就是要給我當女婿的嗎?”
“哀家不覺得。”太后冷冷地說道。
借給昭陽長公主膽子,她不敢在太后面前說出,沈逍之所以適合給她當女婿的那一堆理由,比如無父無母,光桿一人......
她若是敢把這些話說出來,太后一怒之下,說不定會送她去守皇陵。
“那母后難道沒有看出來,沈逍心悅瑤瑤嗎?”
太后懶得看她,把臉別到一邊:“哀家沒看出來。”
昭陽長公主覺得吧,她和太后已經沒有共同語言了。
于是大周朝至高無上的母女倆一個坐著,一個站著,誰也不理誰了。
春寒料峭,沈逍站在慈寧宮的院墻里,腦袋里空空一片。
有女孩子銀鈴般的笑聲由遠及近,肅穆的宮院頓時便有了生氣。
聽到熟悉的聲音,沈逍發散的思維漸漸聚攏,他看向院門,一高一矮兩個小姑娘手牽手走了進來,一個杏黃,一個桃紅,似乎把整個春天都染在了身上。
“國公爺!”三公主調皮地嘻嘻笑了起來,在她看來,叫一聲國公爺,就和叫老頭子沒有區別。
沈逍欠身給三公主行禮,眼睛卻看著華靜瑤。
“我有幾句話想和你說。”
華靜瑤一怔,她怎么覺得這一刻的沈逍像個受傷的小動物。
誰欺負他了?
“佳卉,你先進去吧,我一會兒就去找你。”
三公主也察覺到沈逍今天與往常的不同,她收起臉上的笑容,鄭重地點點頭,又有些不放心地握了握華靜瑤的手。
華靜瑤反握住她,輕輕拍了拍,讓她不用擔心。
看著三公主一步三回頭地走了進去,沈逍伸開了緊握著的拳頭,那枚玉佩靜靜地躺在手心。
華靜瑤只見過這玉佩一次,拿在手里還沒有捂熱就被昭陽長公主強取豪奪了。
因此,第一眼她沒有認出來,不明所已地看看玉佩,又看看沈逍,然后又看玉佩。
這一次,她終于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