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靜瑤嘆了口氣,叫了史丙過來,道:“拿上我的牌子,看看能不能把鞏侯請過來。”
當日親眼見過趙孟瑜尸體的,除了沈逍以外,還有鞏清和勞公公。
勞公公不容易請出來,鞏清還是可以的。
那邊駱四姑娘卻已經伸出爪子去摸李補兒的臉了,華靜瑤只說不讓她摸裴渙的,可沒說不讓摸李補兒的。
這一摸之下,駱四姑娘便撇嘴了:“沒有溫度,像死人一樣。”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裴渙和華靜瑤皆是一驚。
華靜瑤快步走過來,也去摸李補兒的臉。
李補兒氣得哇哇直叫,可是沒有辦法,只能任由兩個女人的爪子落到她臉上。
“你們夠了,有完沒完?”
華靜瑤摸夠了,便問她:“你用的不是面粉嗎?”
李補兒沒好氣地說道:“誰告訴你,我用的是面粉了?”
華靜瑤說道:“話本子里說的,易容的除了人皮面具,就是用面粉了。”
李補兒哼了一聲,伸出手指想去戳華靜瑤的腦門,忽然想起面前的人不是她爹,便又把手指頭收了回來。
“那面粉又不是長在臉上的,你見過蒸饅頭的面團嗎?會干,還會發霉,若是干了,說話的時候就會掉下來,那豈不是就露餡了?”
華靜瑤怔了怔,一想也是,便問道:“話本子里就是這樣寫的啊,你不是也看過嗎,當時你也沒說不是啊。”
“我為什么要說,這是獨門秘笈,不傳之秘,再說了,用面粉的也不是沒有,但那也就是短時間里用用而已,時間稍長就要暴露了,小打小鬧,難登大雅之堂。”
華靜瑤直咧嘴,說的好像你這個是能登大雅之堂一樣。
剛才她之所以不讓駱四姑娘去摸裴渙的臉,就是擔心會把臉上的面粉團給摸壞了,可是她現在摸了李補兒的臉便知道自己想錯了,李補兒的臉很光滑,甚至還有彈性,除了冰冰涼涼沒有溫度之外,和真正的皮膚竟有幾分相似。
當然,只是幾分相似而已。
假的就是假的,畢竟不是真的。
“對了,我一直想問你,你的易容術是跟誰學的,你爹怎么不會?”華靜瑤問道。
“我爹他能學會啥啊,就是因為他學不會,才讓我學的”,李補兒嘆了口氣,有些無奈,“這是我娘教的。”
“你娘不是早就不在人世了,你爹又當爹又當娘把你拉扯大的嗎?”
李少白的那番話,聽得多了,華靜瑤都快要能背出來了。
“我爹說的話你也相信啊,暈,不過他也沒有完全說謊,小時候,我很少見到我娘,大多時候都是我爹和我在一起,我娘每年會回來一次,每次回來都會留下一些錢,足夠我爹養活我,六歲那年,我娘又回來了,那也是她和我在一起待得最長的一次,她教我易容,我爹也一起學,可他的手笨得很,學了幾個時辰就不學了,我娘把主要的全都教給我了,我也特別喜歡,覺得有趣,每天都在自己臉上練習,練了十年,也就有了現在的功夫。”
李補兒一口氣說完,華靜瑤來了興趣,問道:“那你娘呢,她在哪兒?”
“走了,她把本事教給我之后,就再也沒有回來,唉,我爹把我娘留下的銀子全都花完了,沒錢養活我,就出去坑蒙拐騙,唉,讓我操碎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