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很干凈,只放了一個蒲團,一個香案,香案上擺放著一個香爐,香爐里的香灰堆積的老高……
香案上的墻壁上,掛著一幅畫卷。
那畫卷只有寥寥幾筆……
遠處是群山,山上有一個小道觀,道觀上是白云,隱約間有紅日在云后可見,山下似乎有河流,河流上有一條小舟。
沐浴更衣后的馬道長,一臉輕松的來到了香案前,點上三炷香,口中呢喃道:“本以為還要等上千年,沒想到這么快就要把你帶出來了。”
說完,馬道長一步踏出,畫卷隨之展開,宛若階梯一般,任馬道長踩踏而上,直入畫卷當中。
隨后畫卷恢復如初,只是那畫卷上多了一個水墨小人,似乎是一名道士。
道士腳踏小舟過河而入群山,登山入那道觀當中。
沒多久,馬道長走出畫卷,只不過此時此刻,他手里多了一把似刀非刀,似劍非劍的武器。
馬道長將其鄭重的用黑布包上,然后背在了身后,最后端坐在蒲團上,默默的背對著那副畫,對著一張沒有照片的相框,上了三炷香,嘴里嘀咕著:“不管你是誰,非要作死,那只能提前送你上路嘍。”
半夜,子時。
盤坐在蒲團上的馬道長猛然睜開雙眼,緩緩起身。
那個關了一天的卷閘門緩緩的拉起,一名道士走了出來。
原本哪怕到了半夜,依然會有車經過的二元街,此時此刻一個人影都沒有。
如今正是七月中上旬,嶺南城正熱的時候。
哪怕是半夜了,這冷風其實也是溫的……風一吹,不但不涼爽,反而有種悶熱的感覺。
但是不知為何,今天這條街的上的風卻帶著一種冰寒,吹在身上表皮不冷,但是骨頭卻冷的難受。
冷風吹的即可老樹嘩啦啦的作響,宛若有一群鬼魂蹲在樹上在鼓掌一般……
邊上,老夏的店鋪大門虛掩著,一個和尚依然坐在那,安靜的品著茶。
馬道長問:“睡了?”
井空和尚點頭:“不睡,但是我把他敲暈了。”
放下茶杯,井空和尚道:“你放心去,這邊有我。”
馬道長點頭頭,然后背著黑布包迎著夜晚的冷風走進了昏暗的街道深處……
看到馬道長背后的黑布包,井空和尚的臉色略微凝重,隨后灑然一笑道:“那東西都帶出來了,這家伙看來是真火了啊……”
安靜的街道上,忽然響起了喇叭聲,跟著路燈一陣閃爍,最后啪的一聲滅了。
當路燈再次亮起來的時候,一支迎親隊伍從遠處走來,一路吹吹打打,好幾十號人,好不熱鬧。
新郎官騎在高頭大馬上,笑容滿面,只是那笑容有些僵硬,似乎從未變過一般。
就在這時,一名道士從遠處晃晃悠悠的走來,然后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了路中間。
“這位朋友,迎親大喜之事,還請借條路趕個時辰!”
一白面胖子跑出來,對著那道士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