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柃面上含笑,滿滿的都是喜色,卻不是因為暗中得法的事情,而是這一日,真正屬于他自己的飛劍鍛造好了。
飛劍不是等閑物,那是他的仙俠夢。
之前邋遢道人解救李柃,把那個不入流的布袋法器收走,飛劍卻給他留了下來。
只因他人之劍多以精血澆注,神念祭煉,沒有自己兵器來得趁手,充其量也是融開了取材。
邋遢道人沒有那樣的閑工夫,李柃卻不嫌麻煩,畢竟城里也有能工巧匠,能鍛造不入流法器,尤其擅長最常見的低階飛劍之流。
一口飛劍造價起碼百兩黃金,他一直想要弄把來玩,卻因事業而顧不上。
如今平白發筆小財,總算趁機會滿足一下。
李柃對九公主說道:“為夫向往仙家,欲求尋仙問道而不得,難道還不能打一口不入流的飛劍來耍耍嗎?左右不過幾百兩黃金的開銷,還不如美姬或者名馬貴重呢。”
九公主道:“美姬買來能娛人,名馬可以騎,你要這飛劍何用?”
李柃說到這個,頓時來了興致,追問道:“說起來,你們修士驅使飛劍的本領,多與神魂念頭或者法力相關吧?祭煉是為了保持聯系,不至于實戰之中被敵人奪走?”
九公主道:“不錯,精血澆注,神念祭煉,都可使得自身氣機縈繞其上,等閑人不能以神念搬運,否則的話,低階修士遇到高階修士,見面就被奪了兵刃,根本無法可施,就是高階修士也需要時時刻刻注意,那豈不成了軟肋?”
李柃道:“原來如此,我沒有靈根俱全的資質,應該也可以祭煉法器吧?”
九公主道:“祭煉法器多與生命氣機有關,之前老祖給你傳訊靈符,方便緊要關頭聯系,也是這般由來。”
李柃道:“那我就放心了。”
九公主無奈一笑。
閑談之中,兩人洗漱用膳,用完膳后,帶著一班奴仆侍婢出了門,前呼后擁往城東名匠洪大師家的劍廬而去。
來到目的地,李柃跳下馬車,入眼所見,是一座如同火焰山的數丈高臺。
這竟然是用巨大山巖雕琢而成,整體如同爐鼎外形,兩側溝渠鐵水流瀉,如同瀑布奔騰不止。
這已經有了小規模煉鋼廠的勢頭,在依靠人力的手工作坊里面堪稱先進,想來爐體構造,所用燃料,合金配方都是真正的不傳之秘,消耗的人力物力也絕非尋常匠人可以想象。
“當當當當!”
不絕于耳的敲打聲從四周傳來,那是劍廬的鍛造師們各自在自己的工位勞作,已經初具流水線生產的雛形。
李柃注意到,他們在反復捶打一些刀劍坯胎,都是百煉精鋼。
而在最里面的一座鐵氈前,一名發須皆白的矍鑠老者坐在那里抽著旱煙,觀看兩名弟子模樣的匠人捶打劍坯,有節奏的聲音交替起落,叮叮當當,竟似蓋過其他聲音。
這名老者就是洪大師,洪家鋪的鑄劍行尊。
有弟子連忙上前提醒一聲,洪大師這才看到他們,提著煙桿起身,上前見禮:“參見李駙馬,九公主,不知二位前來,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李柃伸手虛扶:“洪大師不必多禮,是我們冒昧造訪,給你添麻煩了。”
洪大師呵呵一笑,道:“李駙馬可是來取飛劍的?”
李柃道:“不錯,我聽說委托閣下鍛造的飛劍已經完工了。”
洪大師道:“實不相瞞,我這鋪子里早有快要成型的劍坯,反復精煉上千重,駙馬爺前陣子下單,正好用它來鍛造,若非精金為凡材,無靈性材料之妙用,便是入得流品都足矣,如今駙馬過來正好,借你精血一滴融入劍體,即可出爐。”
打造一口飛劍費時費力且不說,還需足夠高明的工匠就手,等到鍛造好后,還需要在出爐之際融入主人精血,借以將生命氣機布滿其身,打下將來祭煉的底子。
李柃之所以親自過來見證飛劍出爐,就是為了給這口飛劍打上自己的印記。
至于此前撿來的那口飛劍,當然是徹底融煉了,提取精金充當鍛造費用。
但只靠它本身是遠遠不夠的,李柃還額外花費一百五十兩黃金作為材料,以及用掉一些人情關系,方才本埠最杰出的名匠洪大師親自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