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婦笑了笑,道:“哪來有那么多凡夫俗子,煉氣筑基,乃至結丹……在大修士眼中不一樣也是凡人?當真以為被不懂竅門的凡人叫上一兩句仙師就真是仙師了?”
中年男子哈哈一笑,道:“也不能這么說嘛,若無他們這般淺薄,怎會有人愿意接下這些擺明了送死的任務,去幫我們投石問路呢?他們踏入修仙界時日尚淺,都還不知,凡間王侯是仙門真人的后裔,子弟,各方諸侯也與仙門弟子關系密切。”
美婦不屑道:“這些人就算僥幸修仙,也是浪費靈氣,辦這種事情正好,不過這次得千萬盯緊了,若再如同青松他們一般無故消失,就算龍主不怪罪,我等也將難以自處。”
中年男子道:“韓夫人不必擔心,我早已經安排人盯緊了,是擅使隱身術的馬道友。”
韓夫人道:“這人倒是有幾分本領,即便將來殺劫興起,散修大戰,也有不小機會活下來。”
中年男子道:“冊封名位不正是為這種散修準備的嗎?我等投效圣元峰,也是為了博個法師,道人的前程,只好讓那三位替死了。”
說到這個,兩人似乎突然意興闌珊,一時都無言了。
且說三人離開了世外谷,也沒有多作耽擱,一路就直奔王城而去。
“這次真是瞌睡就碰上枕頭,遭人送錢來了!”
“若在成為修士以前,王宮重地,刺殺國主,想都不敢想象,如今我等已是修士,這豈不是易如反掌?”
“哈哈哈哈,不錯,如今我等已得飛劍,飛縱之間,取敵首級,還不是輕松簡單?如今已經快要入夜,正好我等有視晝如明的本領,就趁護衛不注意,潛進去割了那狗屁國主的首級了事。”
“說得對,王宮雖有高墻深宮,但遇到我們,還不是如同虛設?”
三人興致高昂,一邊熟悉著剛剛得手的飛劍,一邊彼此交談,不多時,就已經能夠運用神念將其操控自如。
自感得了法器,實力大增,對這一次的任務信心更是十足了。
他們也沒有隱藏自己的行蹤,徑直趕到城中酒樓,擺了滿滿一桌山珍海味,大快朵頤,等到夜幕降臨,就直接往王宮的方向奔去。
三人雖然莽撞,但行事也是干凈利索,一路躲避護衛,潛行無蹤,竟然絲毫不露破綻。
修士和凡人的差距,不僅僅只在正面交鋒上,修士隔著幾丈就能聽到凡人的呼吸脈搏,透過墻壁就能感應到對方氣機,再加上視晝如明,踏雪無痕等等本領,想要避過尋常護衛潛入此間再輕松不過。
至于什么高墻深宮,那就更加不在話下了,輕輕一躍,不就上去了?
那只能防范凡人用,防范不了修士。
可就在三人以為很快就要輕松得手的時候,空中一道刺耳的破音傳來,不知從何處襲出的利刃斬破練家子后背,徑直從心臟透了出去。
他連反應都來不及,就撲了下去。
“不好,這里也有修士?”
兩名散修大驚失色,祭起飛劍想要還擊,可神識感應之下,四周空空蕩蕩,全無敵人。
那擊殺練家子的飛劍彈射而起,如同靈蛇襲來。
金鐵交擊的碰撞聲中,屠夫僅僅只來得及抵擋幾下,就被突破防御,透體而過。
他腰腹之間出現了一個海碗般的血洞,嘴角微抽,推金山倒玉柱般倒了下去。
最后那名陰騭中年亡魂皆冒,毫不猶豫拋下兩名同伴往來路逃去,可是轉眼功夫,劍光斬斷他的右手,然后又斬斷雙腿,碰的一聲,將懸浮空中的精金飛劍磕了出去。
一道靈光不知從哪里飛來,小網兜住陰騭中年,將其鎮在原地。
“啊……”
陰騭中年痛苦哀嚎,可是等了許久,都沒有人出現。
直至小半刻后,方才有一群披甲護衛帶著飛蝗弩,持著鐵木盾趕來,將他擒下。
從始至終,對付他們的修士都沒有露面,直至那些披甲護衛將其套上惡木枷,釘上鎮神釘,才慢慢從一處院墻的角落走了出來。
遠處燈籠的微光照映中,這修士滿臉疑惑。
“這三個人到底怎么回事?”
他是怎么也想不明白,還好抓住了一個活口,到時候細細審問,總能知曉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