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看我飛劍!”追擊者怒極殺人,連帶著被薛平制住的太監也劈成了兩半,但薛平身影急閃,又躲至另外幾個瑟瑟發抖的宮女身后。
那人隔空操控飛劍,再劈下去,卻被薛平丟出幾人,統統一劍兩斷。
“給我出來!”那人還想要再劈,被眾人連忙勸阻:“夠了,方道友,天道有好生之德,殺這些凡人因果不遜于修士,難道不怕遭報應不成?”
那方道友氣得破口大罵:“這廝殺人多我萬千倍,賊老天怎么就不降天雷劈死他!”
韓師叔祖搖頭:“凡間良民也是這么看作奸犯科者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李柃深深看了他們一眼,發現這些正道修士并非全然迂腐善人,怒氣上頭的時候,動手殺人毫不手軟,但天道約束之下,確實不敢大開殺戒。
即便是這名脾氣暴躁的劍修,同樣只敢以飛劍劈砍,而不是施展大規模的法術。
那薛平殺人多他萬千倍,仍然活得活蹦亂跳,這因果劫難之說,仿佛只限制畏懼它的人似的,反而成為了正道的束縛,但李柃卻不那么認為。
這世間,終究還是要有這般的力量來約束,才不至于令魔道泛濫。
然而天道蒼茫,因果報應來得緩慢呆板,又確實是個問題,這等人未必見得能夠活到度天劫的時候。
通常得要結丹真修才能活過千年,見識到天劫的威能。
唯有天劫才是遇強則強,不可力抗,人劫完全能夠以力破局。
這幾名仙門真傳六人追殺他一個,是夠厲害的人劫了,這都還讓他尋找生機,說明薛平的確有這份實力去掙扎。
“不能再讓他濫殺無辜了,惜生香!”
李柃潛了下去,無人察覺間,再催惜生香。
“哈哈哈哈!”薛平入了人群,就如同獅虎入羊群,帶著瘋狂勁頭隨手推出幾人給他抵擋。
與此同時,催動魔功,開始吸食血元。
血霧繚繞間,他的面色漸漸從蒼白變得紅潤,氣血竟似補充回幾分。
雖然都是些凡人,體內不含靈蘊,但對此刻的他而言,也稱得上是大補之物。
這處地方約有五十來人,都是宮女和太監,可供他恢復部分修為了。
修士真正寶貴的還是道基,衍生出來的后天法力,充其量就是“一人份”,是可以靠著這些營養來補充的。
“這下糟了,這個魔頭能夠在短時間內恢復傷勢!”
“宮外還有大批血靈在屠戮平民,恐怕也是他提前布局……”
意識到這一點,韓師叔祖面色鐵青。
“這個家伙曾經是我手下敗將,不曾想今非昔比,學成了如此厲害的魔功!”
他雖然仍舊可以輕松擊敗對方,但就是難殺,更難護持平民。
就在這時,李柃催動的惜生香已經入得薛平之腦,薛平帶著貪婪之色,把魔爪伸向另外一名太監,眼看著就要吞噬其血元,卻突然停了下來。
“唔……”
薛平的面色一下變得通紅。
“他怎么了?”
眾人親眼看著,薛平另外一只手按住了自己的手腕。
“他好像出問題了!”韓師叔祖眉頭微皺,旋即便見薛平慘叫起來。
原本就因大量補充鮮血,稀釋了自身靈蘊,功法逆運,更是生生把自己憋得沸騰起來。
空中水元仍舊還在注入,但卻得不到血元來調和,只能不斷淤積。
可饒是如此,他內心深處也斷絕了殺人掠食的念頭,根本沒有再動手掠奪血元。
“嗚哇!”
薛平腹部如同懷孕般高高鼓起,旋即便是全身充斥血液,被瘋狂運轉的魔功鼓蕩得腫了起來。
這場面嚇到了原本呆住的宮女太監們,讓人聯想到快要爆炸的事物,驚叫著連滾帶跑,四散奔逃。
嘭!
片刻之后,血肉炸開,四散噴涌,薛平當場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