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不復此前馥郁芬芳,而是變得辣意嗆人,有種怒火在醞釀的感覺。
“怎么突然就不高興了?不會是因我擅作主張,沒有問過就汲取這座洞府里面自然散溢的靈香,拂了她的意思吧?”
李柃自覺從空中汲取四周散溢的甲香,借以祭煉,完成妱夫人的考驗是非常取巧的,從技術上來看并沒有任何問題。
但正所謂,不問自取視為盜,這個螺螄殼究竟是何人所傳,對這位妱夫人而言有著何等的意義,自己全然不知,貿然從中汲取香材,忽略妱夫人所給的條件,的確有些托大的意思。
終究還是沒有把自己擺在學徒的位置上虛心求教,討她歡心,或許就是在這方面惹人家不開心了。
“這可真的是自討苦吃了,且先不管老祖吩咐,這位妱夫人再怎么說也是結丹真修,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李柃不由得暗嘆一聲。
妱夫人道:“無話可說了?我本以為,你能狡辯一二的!”
李柃道:“晚輩冒昧了,莽撞所為,惹夫人生氣,的確無話可說。”
妱夫人簡直快要被他氣笑了,如此作為,竟然只是莽撞而已?
難不成這個人沒有絲毫禮義廉恥,不知道這般投機取巧的作為究竟有多么惡劣?
“莽撞?我看你是膽大包天才對!而且還極其愚蠢!也厚顏無恥!”
既已揭破,妱夫人說話也不是那么客氣了,面上寒霜密布,冷然說道。
“看來此處是容不下你了,本來因著前輩所托,我還打算好好提攜你一番的,如今一切休提,來人,送客!”
李柃聽得莫名其妙,膽大包天是不錯,但這么做又跟愚蠢和厚顏無恥有什么關系?
如若此間洞府所散溢的靈香當真珍貴,或者對你有什么特殊意義,此前為何不提點一番?
李柃回想了一下妱夫人考校自己的題目,的確沒有說不可用此間洞府本身所散溢的香魄,亦或者其他注意事項。
難道是因自己不用寶石鹽就生氣?
那也不至于啊,這門技藝精巧則精巧矣,但也并非必需不可。
想來想去都想不通,李柃也只好安慰自己,對方畢竟是結丹真修,前輩高人,怎么都是有理。
跟前輩高人爭辯才是真正的愚蠢。
終歸也是擅自動用了此間洞府的香魄,李柃無話可說,只能默然拱手為禮,跟著上前的侍女轉身離開。
妱夫人見他這么一副灑脫模樣,自然是以為被揭穿作弊就破罐子破摔,更加氣打不過一處來。
冷哼一聲,看也沒有看李柃所作的成品,轉身就走。
“哎,夫人,你……”紅魚叫之不及,不由有些茫然。
但就在她也想要跟著離開時,一股異香襲來,不由自主轉過頭,朝桌上裝著玄元真水的瓶子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