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玉仙道:“自然是因為再往上的晉升難有外物輔助,花錢也難買到合用的寶物。”
李柃聞言,不禁點了點頭。
就他這半年多以來打聽所得,的確是如此。
閔蓮在一旁聽了,忍不住苦笑。
什么筑基容易結丹困難?分明是筑基也不容易呀。
像她這種窮修士,筑基機會反而比其他道途要小的。
不過看了看李柃和慕青絲,她又難得的生出幾分斗志。
機緣巧合之下,她簽下了與李柃夫婦交接的駔儈契約,只要抱緊大腿就有機會攢錢,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足夠買枚筑基丹嘗嘗。
想到這里,她連坐姿都變得更加乖巧溫順了。
尚玉仙面含笑意道:“按我們這邊的風俗,筑基是要大擺宴席,廣邀賓客來慶祝的,我家老祖準備在年底為我舉辦一場賀宴,還請二位到時候賞光蒞臨。”
“好,到時候我們會去的。”李柃聽了,不禁感慨,自己和青絲筑基都悄無聲息呢,這邊的風氣的確大不相同。
當然,這也有玄辛峰處境微妙,不宜大張旗鼓慶賀的原因在,不能一概而論。
寒暄之后,尚玉仙把幫忙訂購的玄元真水交給李柃。
李柃收好東西,忽的想到一件事情:“玉仙姑娘,不知你有無興趣修習香道?我可以教你遐草香的制作手法。”
尚玉仙聞言,美眸微閃:“李道友此言是何意?”
李柃道:“我最近有感于獨木不成林,單只靠我一人徒勞苦干,實在無益,還不如把它傳開,好讓修仙界中多出更多香品,廣惠道友。”
尚玉仙贊嘆道:“李道友可還真是高風亮節啊,如此營生技藝,竟然想著傳開?”
李柃道:“也談不上營生技藝,我手頭上的香方又不止它一張,死守這些,遲早得淪為工匠之流。
再說了,這遐草香的方子便是敞開了讓天下修士來學,都不見得有幾人能夠學會,我發愁的不是別人學會,而是別人學不會啊!”
尚玉仙道:“那倒也是,我曾聽聞,煉一器者為匠,掌一術者為師,立一道者,稱尊做祖,不同心氣志向,自該有不同的做法,不過為了方便,以后還是正經收個弟子之流,好把道統傳下。”
尚玉仙并沒有什么在香道發展的心思,說這么一番話也是為李柃考慮。
終歸還是要有道統,規制,才能明確什么方法能夠傳授,什么需要留在手中作為底牌。
李柃自然也明白這一點,道:“我曉得了,多謝玉仙姑娘提醒。”
閔蓮突然插話道:“李道友,我……我可以跟著學嗎?”
這是她突然生出來的念頭,李柃既有傳道授業的心思,想必是不會在乎自己旁聽的。
如若沒有這方面的天賦,那倒也就罷了,若是有的話,說不定是個前程。
李柃果然毫不介意:“當然可以。”
教一個也是教,教兩個也是教,還省了些許功夫。
也就是現在自己名望還不夠,否則的話,如同尚玉仙所言開設道場,廣收門徒,找些學徒弟子之流來給自己效勞才是正經。
修仙界中的師徒名分可是連天道都承認的,定下名分就是定下因果,比儒家體系下的道德規范約束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