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換裝扮的淳于瑾一揮長擺,衣袖從目瞪口呆的王放眼前掃過,說道:“走吧……如果有人問,你就說帶夫人還愿,來槐蘭坊布施。”
被掃醒的王放驚道:“夫……夫人?校尉大人,您在澤郡還怕被人認出來嗎?需要咱們兩個假扮夫妻!”
事態緊急,為讓王放配合,淳于瑾說道:“澤郡東城是國相李堯的地盤,我不想讓他知道我突然從槐蘭坊出現。
還有,你在三聞醫館的事,也是李堯派人告訴我。
總之一切先回北殿衛再說。”
王放聽完也不再耽誤時間,他從淳于瑾手中接過油紙傘,為她遮擋住陽光,說道:“走吧,大人,我們回北城。只是你手里有沒有錢,既然是來布施還愿的,多少撒點錢才像樣。”
見到王放為自己打傘,多少出乎淳于瑾的意料。而且他的樣子并不是諂媚奉承,那種自然和從容,給她的感覺是男人對女人應有的責任和擔當。
“你真是一個奇怪的人。”淳于瑾給了王放一個錢袋。
王放從錢袋里拿出一些碎銀和銅錢后,就把大塊銀子和錢袋一起塞進懷里。
今天跟著淳于瑾從澤郡到清風嶺,又從清風嶺到澤郡跑了一個來回,共一百多里。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工錢肯定是要收的。
況且這個臨時夫君也不能白干呀?
日租的男友很很貴,別說日租的老公了,錢一定要收的。
新三聞醫館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有收入,自己和妹妹雖然吃住不用發愁,但平時買點東西不能再伸手要錢吧。
因此……能撈一點是一點。
王放和淳于瑾假扮夫妻,無驚無險的離開了槐蘭坊,到繁華地段租了一輛馬車直奔北城。
又提前下車,淳于瑾帶著王放穿過幾個熱鬧的坊區,混淆自己的行蹤后才回到北殿衛衙門。
只是他們兩個剛進正門,就聽到殿衛大堂里面有女聲在里面大嚷大叫。
“我告訴你們,我可是鎮西侯家的小姐!西殿校尉和南殿校尉是我二哥和三哥,江王是我大伯,不是你們北殿衛能惹得起的。
趕緊讓淳于瑾把我師哥交出來。否則……否則……
否則我就燒了你北殿衛衙門!”
在外面的王放一聽就知道是周葉彤這位大小姐來了,聽她在里面自報家門,果然顯赫有在江國橫著走的底氣。
而淳于瑾聽到周葉彤放豪言要燒自己的衙門,就快步走進大堂。剛剛還是一副淑女模樣,氣質立即變成手握大軍鎮守一方的北殿校尉。
“我看今天誰敢燒我的北殿衛!”
王放見到淳于瑾動了怒氣,害怕周葉彤吃虧,趕緊跟著跑進大堂。然后就看到周葉彤站在一把椅子上發大小姐脾氣,周圍圍著幾名北殿衛的守衛,但都對這身份顯赫的闖入者無可奈何。
站在高處的周葉彤先尋聲看到了淳于瑾,她立即從椅子上跳下來,擠開兵丁沖到淳于瑾的面前,開口就質問:“我師哥哪?就是王放……街坊告訴我,他被你們北殿衛的人假裝捕快抓到這里來了。
昨天是劉文勛,今天是你淳于瑾……你們這些人幾次三番找我們三聞醫館的麻煩,到底想干什么?”
“師哥?”淳于瑾聽到周葉彤對王放的稱呼,不禁的向身后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