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放的聲音在僻靜的巷子里回蕩。月光被不明的力量聚集,像聚光燈般讓王放站的位置格外的顯亮。
過了一會兒,腳步從黑暗中傳來,然后一個身體佝僂老婦人拖著蹣跚的腳步走過來。一個年輕的女子為老婦人打著一把傘,女子的面容被傘面遮擋看不到她的容貌。
走近后,老婦人咳嗽一聲用蒼老的聲音說道:“王大人真的是好膽量,也有好手段。不僅降服玄蝎,讓她心甘情愿成為你的妖奴,還敢來赴約,真讓老身佩服。”
玄蝎在王放耳邊低聲道:“她就是脂通。大人不要被她的樣子迷惑,那個年輕女子才是她本體,老婦只是她的尾巴變化出來的。
她的尾巴可以斷開也可以重新接回去。”
王放聽到后,對脂通說道:“你既然知道玄蝎已經歸順我,就不要再顧弄玄虛,徒增笑料。正常的和本官說話,若是本官高興肯定有賞賜給你。”
自己的老底被王放說出來,脂通更加確信玄蝎已經背叛大王,甘心成為人族的奴才。
那么也不用在偽裝了。
年輕的女子把傘撐高,露出她那光滑的蜥蜴腦袋。然后她背后一道影子晃動,老婦人就變成一條尾巴重新連接在身后。
脂通這么變化,是因為人的眼睛更容易被尾巴變化的老婦吸引,從而忽略她的本體。老婦身矮,脂通把撐起的傘壓低就可以擋住自己的頭,然后就可以在澤郡內活動。
現在在槐蘭坊,脂通也不怕被人看到。她收起傘,盡情的伸展腰肢,然后一雙豎瞳盯著王放,用正常的女聲說道:“你很狂妄……但玄蝎既然告訴你,我是脂通,你就應該知道我是喊山大王帳下14階妖侯。而你……就帶這么點人來,如果我不是確認周圍沒有埋伏,真的被你嚇的不敢出來了。”
王放到達嶺平巷后,脂通就知道了。
她奉命與玄蝎接觸,沒想到竟然等來了王放。她以為這是一個陷阱,就派出妖怪對槐蘭坊里里外外搜索了一遍,確定沒有伏兵才敢出來。
現在她的下屬已經把嶺平巷圍住,只要她一聲令下,就一擁而上將王放捉拿。
王放笑道:“一個妖侯而已,又不是喊山大王親自來。他就是來到澤郡,恐怕也不敢輕易的現身。白送一個妖侯,他就吃虧了,若把自己也搭進去……
你們驚蟄就要少一位妖王了。”
沒有發現埋伏,脂通并沒有掉以輕心。她和王放保持的距離,眼睛始終游離在桌子上的那副畫卷上。
聽王放如此說,她的戒心就更重了。
“你還沒資格讓大王親自動手。”
王放回道:“你的意思是……喊山大王此時在澤郡內?”
脂通的瞳孔猛然收縮,她沒想到自己無心的話,竟然讓對方猜透大王已經潛入澤郡。她立即否認道:“我家大王事務繁忙,怎么可能為一點小事來澤郡。”
脂通的樣子,讓王放更加確認喊山大王就在澤郡。
他哈哈笑道:“你說喊山大王沒來,就算他沒來吧。你幫我傳個話,告訴喊山:他和大王子想干什么,我都不感興趣。只要你們不招惹我,和我的利益無關,我也不隨便壞你的好事。
怎么樣?”
王放果然從左鼎口中問出了大王子的事情。脂通冷笑道:“這可由不得你做主。我數百妖族、三位妖侯因你而死,我妖族祭壇因你而毀。這筆賬,豈是你說消就消的。
我勸你還是乖乖的束手就擒。
我家大王有些問題想問你,若你答的讓他滿意,或許你還可以死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