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冷聲說道:“好了,你先回去,我們在說大事呢!”
鄭福松母親一聽,回過神來,便連忙向鄭芝龍福了福,然后就準備走了。事情的輕重分寸,她還是知道的。
不過他還是有點不放心,便又叮囑了一句道:“福松有什么事情,好好說他便是!”
“知道了!”鄭芝龍已經過了怒火沖天的時候,眼下更關注興國公那封書信所帶來的情況,因此,隨意回應了一聲,就有點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讓她趕緊離開。
鄭福松的母親見了,也不再多話,回頭看了兒子一眼,便轉身走了。
不過等她走到門檻那時,忽然又停下身子,轉身對鄭福松柔聲說道:“不要再氣你爹了,娘這就讓人去找土豆,回頭就給你做糖醋土豆!”
本來屋子里的氣氛,因為她即將要離開,便又重新冷下來,畢竟要商討這么大的事情,結果沒想到,她竟然還說出這話,頓時,一屋子的氣氛立刻又被她給攪了。
在她終于離去好一會之后,鄭芝龍才恢復了心情繼續問鄭福松道:“還有呢?”
“還有?”鄭福松想了下,便馬上回答道,“還有醋溜土豆絲,也是很好吃的!”
本來鄭芝龍已經沒火氣了,一聽這話,那火頓時又冒了出來,氣得一拍桌子,“啪”地發出很大的聲響,顯然很用力,與此同時,對鄭福松怒吼道:“我問的是有關興國公的事情,不是吃!”
鄭福松聽了,知道自己回答錯了,有點心虛,便連忙回答道:“還有興國公軍紀嚴明,甚至還在軍中設立了由女兵組成的兵種,一個叫文藝兵,一個叫衛生兵。孩兒隨太子都去看了,感覺非常不錯……”
聽著自己兒子介紹興國公那邊的各種不可思議的情況,特別是軍心士氣,甚至連興國公對陣時所經常采用的方式。
他雖然不知道輿論戰這個詞,但這種方式,其實鄭芝龍自己也擅長,經常用各種手段收買他對手的手下,就是類似手段。
而興國公的手段,更是堂堂正正一些,可以說是陽謀,讓人無從破解。
鄭芝龍想了很多,甚至都想到,假設將來真得有一天,自己和朝廷的關系惡化,那興國公領兵來攻的話,他用的那些手段,自己能不能擋得住?
鄭芝龍其實是很會做人的,他經營自己的地盤,不但把那些官僚都給收買為他說話之外,還出錢在他家鄉辦各種善事,因此很得地方民心。
本來的話,他覺得做到這些之后,他的基本盤便穩了。
可是,他深入想了之后,他發現假如興國公真得來打他,背靠朝廷,用那陽謀的話,他發現,沒法抵擋,最終只能逃亡海上!
想到這個,他是真得頭疼了。
一年千萬兩白銀的收入,不管是誰,都不會想放棄的。更不用說,他能有今日,那是熬了多少年,經歷了多少風風雨雨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