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一直給了他一種朝廷官軍是緩緩圖之的印象。結果為何這個時候,卻突然攻勢如此凌厲?難道他們打敗李定國所部之后,都不收拾黃州府,不安頓俘虜,就立刻進攻了?
這個時候,他也沒法去想著李定國到底是個什么情況了,明顯有點慌地問徐以顯該怎么做?
徐以顯也懵啊,他就是從李定國那邊過來的,那個時候都還是好好的,和原來一樣,怎么自己一走,官軍就發起了猛攻?
想不明白之下,他連忙問張獻忠,有關武昌這邊的具體兵力部署,以此來商討應對情況。
一旁聽呆了的孫可望,自然也立刻加入了討論。
………………
再說朝廷官軍這邊,對張明偉來說,都在黃州府僵持了一個多月,輿論戰其實已經差不多,要打也是可以打了。他相信,憑著他一個多月來給對面流賊下得功夫,他們絕對不可能全力抵抗,更不用說能擋住自己這支精銳的進攻。
但是,他不想死傷太多,因此,就在等待一個契機。
從對岸傳來的消息,主將張定國對于逃兵其實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軍師徐以顯卻狠下辣手,維持著流賊的軍紀。
因此,等到對岸傳來消息,說徐以顯離開黃州府時,張明偉便知道,沒了徐以顯坐鎮,攻打李定國所部,就是最佳時候了。
要么不動,既然要動,那就要其疾如風,侵掠如火,動如雷震。
俗話說,千里之堤毀于蟻穴。
對面的流賊大軍,其實早已被輿論戰搞得千瘡百孔。朝廷官軍突然發起的攻擊,又有流賊軍中的內應策應,壓根就沒有像樣的交手,只是官軍所到之處,全都拋了武器跪地投降。
潰敗的速度之快,都讓主將李定國聽到手下的消息后,趕緊出去看時,朝廷官軍已經殺入大營了。
這個時候,不要說反擊了,就是往下傳達命令都已是不可能。
李定國對此心知肚明,知道這其實是手下軍卒全都不想和朝廷官軍打仗,才會敗得如此迅速。
為此,他長嘆一聲,便也沒想著抵抗。立刻就翻身上馬,準備逃回武昌府再說了。
可誰知,就在這時候,他手下的一個親衛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馬頭韁繩,抬頭看著他說道:“武昌府肯定抵擋不住朝廷官軍的進攻,將軍為何不直接降了朝廷,求一個出身呢?”
聽到他這話,其他親衛都愣住了,轉頭看著他,一時之間,都有點難以置信的樣子。
李定國也懵了,他沒想到,自己的親衛竟然在這種時候勸他投降朝廷官軍!
頓時,他臉色一沉,立刻意識到,自己這個親衛有問題,便冷聲喝道:“你到底是何時降了朝廷的?”
這名親衛本來不想這么快說的,但是,他聽李定國已經這么問了,便據實回答道:“我弟就是從羅汝才那邊逃回來的,他勸我棄暗投明,投了朝廷的。”
說到這里,他又立刻懇請地說道:“我收到國公軍令,說將軍一顆仁心,不合適為賊,不如為國效力,如遼東伯那樣,才是將軍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