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于軍師這個稱呼,說真的,侯恂確實更喜歡這個稱呼,便笑著回答道:“我派人查探過了,這次地龍翻身,不但從成都過來的道路有塌方,更難走,朝廷援軍很能在近期再有。除此之外,還有更大的好處!”
一聽這話,這些土司頭人的眼睛就睜得更大了,豎著耳朵聽著,就想知道,這更大的好處是什么?
只聽侯恂接著說道:“相信你們應該也聽說了一些,那興國公的腦子有問題,竟然派軍隊去救災,損耗軍力不說,軍中錢糧更是消耗甚大。你們想想,軍無戰心,錢糧消耗又多,外面又沒法及時增援。那興國公這么做,豈不是自尋死路?”
聽到這話,大堂內的氣氛,頓時就熱鬧了。
“大人說得對,那興國公這是自尋死路!”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該不會是覺得吃定我們了吧?”
“就算這樣,其實我也想不通,就那些人有什么值得救的?給口糧食讓他們活命,都得感恩戴德才行,這興國公竟然又是騰出軍營,又是幫他們蓋房子,真是吃飽了撐的!”
“……”
左良玉也聽得高興,因為他和其他人一樣,對于民心這個東西,向來就不在他們重視范圍內。要不然的話,也不會縱容軍隊劫掠百姓了。
就聽左良玉聽一會之后,忽然開口大聲說道:“諸位,事不宜遲,我們必須要在外界增援到來之前,把興國公給吃了才行!”
“對,我們等不及建昌的朝廷軍隊把錢糧耗完!”侯恂聽了,也是點頭附和道,“成都那邊肯定會很急的,要是興國公出事,他們全都要完。因此,估計不會過多久,他們就會打通通道進來增援的。我們必須要在此之前,對建昌發起攻擊!”
這利弊分析確實有道理,于是,會議結束之后,土司頭人們便紛紛趕回自己領地,準備領軍合圍建昌的朝廷軍隊。
當然了,建昌城這邊是平原,是朝廷軍隊最能發揮優勢的地方。左良玉也沒有傻到直接去攻打建昌城,畢竟是打了那么多年的仗。
因此,在土司頭人領軍來集結之后,左良玉便對他們說道:“此戰不宜硬拼,只能智取!只要依計而行,大事可期!”
“怎么講?”威龍司土司一聽,連忙追問道。
左良玉聽了,便立刻看著他們說道:“各家都派人去聯系在建昌城內的人,讓他們制造混亂,最好是能放火燒了朝廷官軍的軍營,再不濟燒建昌城也行,最好是兩者都燒,如此一來,朝廷大軍必亂。那個時候,我們再殺過去,朝廷官軍必敗!”
侯恂在邊上聽到,就補充說道:“最好是燒了朝廷官軍的輜重營,把火藥什么的都引燃了最好。朝廷官軍的火器最為厲害,一旦沒有了火藥,戰力必定大減!”
昌州司土司聽了,便有點擔心地說道:“要制造這么大的混亂,怕是人手不夠吧?”
左良玉一聽,當即看著他說道:“人手不夠,你們就選派可靠的人手過去啊!反正那興國公想邀名,語言不通之下,他也沒法分辨!”
“對,這樣子可以!”昌州司土司一聽,當即興奮地說道,“不是地龍翻身么?鄉下地方遭災了,去城里投親靠友,這很正常啊!”
威龍司土司也是聽得哈哈大笑:“讓他邀名,這叫作繭自縛。不但能消耗朝廷官軍的錢糧,還能在起事的時候,人手更是充足!”
“對,就這么辦!”普濟司土司當即拍掌叫好。
左良玉一見,也是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