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太祖朱元璋就有言:“禮法,國之紀綱。禮法立,則人志定,上下安。”
因此,他下了大力氣,征集了一大批儒家學者,在洪武三年九月,著成《大明集禮》五十卷:“其禮準五禮而益以冠服,車輅、儀仗、鹵簿、字學、音樂、凡升降儀節、制度名數,纖悉畢具”。
用通俗的話,就是什么人穿什么,住什么,用什么等等,都有了規范。
但是,所有的這些,從大明中期開始,隨著經濟的發展,慢慢地就禮樂崩壞,上上下下,誰也不把這個當回事,人心敗壞,也隨之開始。甚至就連崇禎皇帝,一時之間都想不起來這個禮制。
舉個例子:
開國之初規定百官皆可乘車,但嚴禁武官乘轎,文官三品以上方準乘轎。
等到了明末時候,日曬雨淋的,誰傻,武官也坐轎了!
商人有錢了,也學著當官的派頭搞起行頭,吸引眼球。百姓見了,不再羨慕某某寒窗苦讀而得官身派頭,而是轉而羨慕有錢人,想方設法地搞錢。
明朝中前期,但有災害,地方鄉紳捐助積極,等到了明末,地方鄉紳不趁機兼并土地那都是好人了。
一個王朝的倒塌,真不是某一點出了問題,而是方方面面都開始出問題。
而如今,打破了瓶瓶罐罐進行重建,不但是要物質重建,精神也須得重建才行。
等張明偉把這些都說了之后,一直不說話的朱媺娖也開口說道:“父皇,還真是,如今的京師大街上,隨處可見逾制。且其他各地,特別是南方,尤其是多!”
在座的這些人中,除了張明偉之外,就是她走南闖北最多,最有發言權了。
崇禎皇帝聽了,也是嚴肅了表情,點了點頭,在想著這個問題。
張明偉看他這樣子,便開口向他建議道:“不過陛下,開國之初和如今的環境已經大為不同,我覺得這禮制也要修改修改,適合當前環境的才是最好的!”
“哦?”崇禎皇帝一聽,便抬頭看向他,伸手示意一下,表情嚴肅地說道,“先生請講!”
張明偉聽了,當即向他說道:“總體而言,如今的百姓生活條件比起開國之初要好很多,因此,這禮制的下限不妨提一提,更寬松一些,也顯得陛下愛民如子之意。比如有些材質的衣裳,百姓還是可以穿的,要不然,真要那么嚴格,百姓也就失去了奮斗之意……”
看到崇禎皇帝在那邊聽邊想,張明偉就接著說道:“至于禮制的上限,也可以略微放開,就是讓有錢人可以通過一些方式來名正言順地做到。比如說,庶民廬舍每一棟不得超過三間五架,不許用斗拱,不準裝飾彩色。可以改為如果庶民捐資助學,修路搭橋,做諸如此類的善事,便可以有這等住所。”
說到這里,張明偉一笑道:“賺了錢要是不顯擺,猶如錦衣夜行。也是如此,之前才有揚州鹽商的奢華之舉。如果朝廷按照禮制規定嚴格執行,這些有錢人必然會憋得難受。朝廷引導,可以通過做善事,或者受到朝廷表彰之事而獲準超越禮制,這就能導人向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