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開對張良的反應并不感到意外,他知道張良雖然在儒家求學,但實際上卻算是韓非的一個小迷弟。
他在張良面前主動提到韓非,就是想要拉近他和張良之間的距離,同時讓張良明白他的身份不簡單,好讓張良不敢輕看了他。
現在張良當著他的面吹了一波韓非,并且巧妙地回避開了他拋出的問題,按照常理來說,這時他已經沒法繼續就韓非來與張良交談了。
但李開知曉秦時世界中的全部劇情,怎么會受常理的約束?
他明白張良還在試探他,故意望向窗外碧藍的大海,作出深沉的姿態,嘆道:
“水流無形,流沙亦無形。過了這許多年,張良先生可還記得流沙創立之初的原意嗎?”
“流沙創立之初的原意?”
張良平靜如水的內心中終于驚起了一絲波瀾,他沒有想到李開居然知道這么多事情,不禁心想:“他究竟是什么人?這樣厲害的人,為什么在昨日之前,我根本就沒有聽說過與他有關的任何消息?”
這時李開明白自己說的話已經起了作用,看向張良,順著他的話道:
“行過不避大臣,賞善不遺匹夫。”
“天地之法,執行不怠,即便沒有國家的依存。”
“術以知奸,以刑止刑。”
這些話李開是一句一句說出來的,他每說完一句都會略微停頓一下,說完最后一句之后,他看著張良,又道:“這些流沙創立之初的誓言,張良先生應該比我更清楚。”
張良抓棋子的手心滲出細汗,問道:“足下究竟是什么人?”
李開笑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張良先生只需要知道我沒有惡意就行了。”
張良放下手中的棋子,道:“沒有惡意,這四個字說出來容易,但想要證明卻是千難萬難。”
李開平淡地道:“再怎么難,對于張良先生來說也是輕而易舉的。”
張良沉默了一會兒,看向未落一子的棋盤,對李開道:“足下有備而來,但不知道足下想從我這里得到的東西是什么?”
李開知道他已經接近成功了,笑道:“我需要張良先生幫我一個忙,把我引見給一個人。這是一筆交易,一筆張良先生穩賺不賠的交易。”
…………
張良第二天帶李開去見蓋聶的時候,正值深夜。
原本在樹上躺著的盜跖一看見張良來了,立即用神行術閃到了張良面前,笑嘻嘻地道:“張良先生!稀客稀客啊!”
張良拱手道:“盜跖兄,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