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我不急,你先用著。”
“真的很謝謝你,蘇墨……”
阿樹的目光充滿了感激。
林子樹出身于滇南的一個小鎮,從滇南到楚北是很遙遠的一段距離,為了不讓遠方的親人牽掛,學會報喜不報憂這個技能就變得相當重要了。
林子樹這一點做的很好,但并不是每個大學新生都能做到像他這樣成熟——比如接下來蘇墨要遇到的這位女生。
蘇墨舉著吊瓶,陪同林子樹來到觀察室,就看到一個女生一邊打點滴,一邊對著電話里的人哽咽流涕。
這聲音有點熟悉啊……
蘇墨定睛一看,這不是自己那位跟自己關系惡劣的三分之一老婆江月綾嗎?
蘇墨安頓好了阿樹,然后快步走到江月綾的身旁,此時她只是一直“嗯”“嗯”“嗯”個不停,偶爾才說一句“我知道了”,然后就是抽噎著地擦鼻涕。
注意到身旁某人的靠近,江月綾揉了揉紅腫的眼睛,將一旁的眼鏡戴了起來。
在見到蘇墨的臉龐以后,江月綾的哭唧唧的表情立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你、你、你……你怎么在這!?”
接著她又向電話里的人解釋了一通,而后才把電話掛了。
“我送我們班同學過來看病。”蘇墨望著一旁正閉著眼睛開始休息的阿樹,“你怎么是一個人……身體不舒服嗎?”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還問。”江月綾嘟嚷。
我身體怎么樣,關你什么事啊……
盡管江月綾心里想這么懟回去,卻沒有說出口。
蘇墨并不是無意義式的寒暄,他的目光里充滿著真誠的關切。
要是再說他套路什么的,那就是自己不識抬舉了。
要是偶然一次那就算了,但這段時間相處下來,蘇墨對她怎么樣她心里也是有數的。
暫時先不跟他計較。
江月綾低頭摁著手機的HOME鍵,“就是中暑脫水,來打點葡萄糖和生理鹽水。”
“既然是脫水,那就更不應該哭的那么厲害,會加重癥狀的。”蘇墨的言語里透著關切。
“才沒有哭好吧!只是……只是……”
江月綾說著說著又哽咽了,她伸手接過蘇墨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鼻涕,眼淚又吧嗒吧嗒地落下來了。
她真的很委屈。
她們班一共9名女生,就她一個人跟二班的女生是室友,由于1班還沒有開班會,女生們跟她還不算太熟。
因為覺得麻煩別人,江月綾被同行的女生送到醫務室之后,就招呼著讓她先回去參加軍訓了。
江月綾進了醫務室檢查情況,醫務室的醫生讓她去校醫院打點滴,于是她又頂著烈日在學校徘徊,找了半天的校醫院,費盡千辛萬苦才找到這里。
第一次一個人在醫院各種折騰跑來跑去,著急導致心情的煩躁,加上生病時的無力感,所以她才會給家里人打電話,哭哭啼啼地訴苦。
誰想自己最脆弱的時候竟然被這家伙撞見了。
明明江月綾都做好了被他笑話的心理準備,蘇墨卻相當地照顧她,又是遞紙巾又是幫忙倒水,耐心地聽了她的傾訴之后,也沒有嘲笑她一路的坎坷,反而還顯得有些難受,這讓江月綾感到一絲絲溫暖,也讓她有一絲愧疚和不安。
我是不是……把他想的太壞了?
死渣男只有在撩妹的方面才會得心應手,但真要照顧女生起來,應該不會像他這么細致入微的。
對了……上次那事。
“蘇墨,有件事我要跟你澄清一下……”
江月綾別過頭去,“是……關于夏依梨同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