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柔搖搖頭,“是叔叔家帶過來的……那條狗很兇,我好幾次都差點被它咬到,蘇墨哥哥待會兒進去了也得小心點。”
蘇墨擺了個OK的手勢表示理解。
就在這時,院內傳來了中年婦女粗啞的嚷嚷聲。
“來了來了!誰啊……這是,我還忙著刮魚鱗呢……”
“是我。”路小柔的聲音怯生生的,似乎早就意識到接下來挨罵。
“老是不記得帶鑰匙,你是故意的嗎?”女人的話音里帶著極不耐煩的口吻,隨后便見到了站在門口的蘇墨。
“你這是要做什么?”女人的聲音聽上去頗為惱怒,“吃喝還不夠,還把男朋友往我們家帶?”
“不是的,二嬸,他是——”
“嬸你誤會了,”蘇墨上前一步解釋道,“我叫蘇墨,是晴晴的遠房表哥,現在在文漢理工大學念書。”
“啊,你是晴晴的表哥?在文漢理工大學念書……高材生啊!”女人的態度明顯有了改善,不過她也很納悶,晴晴的表哥應該也是路家這邊的親戚啊,怎么從來沒聽說過……
“你今天帶小柔過來,是……”
“我和小柔是在路上碰見的,就想順便了解一下她現在的境況,不知道方不方便呢?”
“嗯,這個嘛……”路小柔的“二嬸”有些猶疑地打量著眼前的蘇墨,她不太清楚晴晴一家有沒有把路小柔的真實情況告訴他。
“對了,小柔說熊熊喜歡旺仔牛奶,就拎了一件過來……”
路小柔叔叔有個在上小學二年級的孩子,帶東西過來拜訪能拉進一些距離,辦事也方便些,蘇墨也已經習慣了這一套。
“啊哈哈……你這孩子這么這么客氣啊!這怎么好意思……”
二嬸嘴上說著客氣,接過旺仔時的手腳動作倒是很麻利,“既然是晴晴的堂哥,那也是咱自家親戚……先進來坐,等我把魚鱗刮完再和你聊,她叔待會兒也估計快回來了。”
蘇墨和路小柔進了院子,院子里的看門狗仍在對著兩人狺狺狂吠,忽然就撲了上來,路小柔正準備拉蘇墨躲開,蘇墨卻當著路小柔的面,狠狠踹了那惡犬一腳。
嗷嗚!!
路小柔頓時嚇得臉色發白,幸好這個時候二嬸還在院子里背對著他們刮魚鱗,并沒有發現這一幕。而這條狗在吃痛以后,立刻嚶嚶著鉆回了窩,同時瑟瑟發抖地盯著蘇墨和路小柔。
“看到沒有,對付這種惡犬,你越是怕它,它反而吠的越歡,只要你給它一腳,它馬上就長記性了,這就是所謂的欺軟怕硬。”
蘇墨給路小柔講完人生哲理,又回頭詢問正在刮魚鱗的二嬸進屋是否需要換鞋。
“用不著用不著,當自家就好。就是……家里有點亂,你先坐。小柔……別成天就只知道玩,做點事,幫著把家里收拾一下。”
“嗯……好。”
這個原本由前世依梨的三口之家小院子原本是一個內部裝修很別致的小房子,夏慶秋喜歡瓷器,家里擺了很多各種各樣的青花瓷,蘇墨也給岳父送過一對大型青花瓷花瓶,他還看夏慶秋擺出來過;前世依梨和依梨媽媽都是愛干凈愛打掃的性格,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條,住著非常舒服,蘇墨早就把這里當成了家一樣的存在。
所以,在看到客廳一片狼藉的玩具,以及墻上臟兮兮的率性涂鴉后,蘇墨變得非常不高興。
當然,其實在接觸這個二嬸之后的每一刻,蘇墨就幾乎一直在積攢怒氣值了。
他幫路小柔一起收拾地板玩具的雜物,同時路小柔也感受到了蘇墨的情緒波動,她拽了拽蘇墨的衣角,“蘇墨哥哥……你想喝小青柑嗎?我去給你泡,好不好……”
她的目光里透著一絲小小的期許,似乎是希望他能平復一下心情。
想要不為依梨受到的委屈而生氣,對蘇墨來說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不過,這樣的憤怒對解決小柔的境況于事無補,只是徒然給她增加困擾而已。
在這一點上,小柔也許要比我成熟的多啊……
蘇墨微微點頭,“說起來,是有一陣子沒喝了……那就麻煩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