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以為這州牧家的瞎子三公子想戲弄他一番,然后達到讓其心情愉悅起來的變態想法,但萬萬沒想到……是讓他作一首詩詞?
這州牧家的瞎子三公子,這莫不是晃動腦袋能聽到大海的聲音嗎?
于喬心中直翻白眼。
“怎么?你作不了出來嗎?”州牧家的三公子冷笑起來。
“三公子你未給學生題目,學生不敢擅自做主,自行命題作詩作詞。”于喬連忙用一副諂媚嘴臉如此說道。
州牧家的三公子微微點頭,然后他眉頭一挑,指了指自己,說道:“既然秀才你還等著本公子出題?那么,就以本公子為題如何?”
“請三公子稍等片刻。”于喬行了一禮,然后走了三步,好似在沉吟,隨即又走了四步,便一甩袖子,微微抬頭望著遠處,口中吟誦道:“輕薄兒,面如玉,紫陌春風纏馬足。”
頓了一頓,于喬裝模作樣的看了這州牧家的三公子一眼后,繼續念道:“雙鐙懸金縷鶻飛,長衫刺雪生犀束。”
然后是越念越快。
“綠槐夾道陰初成,珊瑚幾節敵流星。”
“紅肌拂拂酒光獰,當街背拉金吾行。”
“朝游冬冬鼓聲發,暮游冬冬鼓聲絕。”
“入門不肯自升堂,美人扶踏金階月。”
念完之后,于喬抱拳一禮,沖著州牧家的三公子,一臉慚愧的說道:“學生才疏學淺,微末詩詞,不足以用來贊譽三公子,還請三公子見諒!”
于喬這一番話,說得語氣無比誠懇,這聽起來……就像真的一樣。
而這會兒,這位州牧家的三公子一臉懵逼,他不能說是不學無術,些許文字功底還是有的,但是……他沒聽懂這首詩詞說的是什么?
于是他看了一眼身邊的隨從。
隨從頓時苦著一張臉,他能明白自家公子是什么意思,是在問他這首詩詞的意思但是……他要是聽得懂,他還用得著給人當奴仆?
不過終究是在州牧府待久了,于是他想了想,說道:“公子,這輕薄兒,面如玉,想來是夸公子容貌俊朗!這長衫刺雪,說的應該是白色的長衫,這般衣物,只有貴人才能穿。”
說到這,隨從心中不由生出一種恍然大悟感——原來這首詩詞,就是在夸自家公子俊朗華貴啊!
當即,這隨從知道自己該怎么說了。
“公子,這珊瑚是寶物,而這美人……”
不等隨從說完,這位州牧家的三公子就一拂袖子,讓隨從閉嘴,然后看著于喬,一臉笑容的說道:“秀才,你這首詩詞不錯!看得出來,你很用心了!好,既然你做了這么一首詩詞,那么本公子言而有信!對了,秀才,你對外不能說這首詩詞是你做的,不然的話,本公子知道了,可饒不了你!我們走!”
說完,這位州牧家的三公子就一拉馬韁繩。
他這次出來是散心的,因為他的大哥要過壽辰,他不知道該送什么禮物好,這首詩詞正好讓他拿出來,在他大哥面前秀一秀。
他大哥平素最喜文墨!
想來這首詩詞他大哥聽了,一定會歡喜的不得了!
馬行犬奔,一轉眼的功夫,這一行人就沒了蹤影,只剩下那兩女子,這會兒正看著于喬。
忽的,那模樣嬌俏秀麗的女子用一根青蔥玉指,指了指于喬,嬌笑道:“你這秀才,也忒壞了!哪有你這樣,當著人面罵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