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便會發現此時的這聽鶴樓內,居然不只從外看來的兩層。
在那原本的第二層之上,還有第三層。而在這原本的地面一樓之下,居然還有一層樓。
青紅色的光暈,從這一樓之下,亮到了二樓之上。
只不過,這么寬敞空間的樓內,卻是空蕩蕩的沒個人影。
當然,這在于喬進來之前,這聽鶴樓還不是這樣的。聽鶴樓距離孟府不遠,所以于喬到來時,所見到的是賓客盡去的一幕,而他一問孟府三公子在何處用飯,樓中伙計便指了指二樓的一間廂房。
于喬進去后,發現一幫人喝得酩酊大醉,有人一見到他,也不管他是誰,見他穿著體面,便直接招呼他坐下,然后讓伙計送來干凈碗筷和酒肉。
于喬見人家如此客氣,而腹中也已經饑餓難耐,便道了一聲謝,吃了起來。
菜是好菜,酒也是好酒,不過于喬本準備滴酒不沾的,因為他的酒量確實是不行,眼下夜色已深,盡管距離孟府不遠,還是以防萬一為好。
但于喬沒想到,這菜咸的咸,辣的辣,只好喝了一杯酒。
結果,這一杯酒下肚,他就醉眼朦朧了。
隨后很快人事不知。
這酒,是被人下了藥的。
而在這一廂房內的人都昏睡過去,便有一行人走來,在一起小聲交談。
是聽鶴樓的伙計、廚子和掌柜的。
“這次是全都扔下嗎?”
“瞌睡來了,有人給東家送枕頭,我們豈有拒之門外的道理?況且東家的幾位師弟在此期間出世,沒事還好,偏偏捅了婁子,眼下這群人中有個契合道經氣脈的,正好讓東家拿了這人的命丸去換點東西,給這閻朝一個交代!”聽鶴樓的掌柜的咧嘴一笑,他長相富態,平素整日里笑呵呵,此時卻是一臉獰色。
閻朝,是修行之人對朝廷的一個稱呼。
“既然東家需要將這人煉成命丸,那么以防萬一,我將我妹妹找來如何?她曾差點進入歡喜園,雖然后來被趕了出來,但也得了幾手真傳。”
“這倒是不必了,磐村后山的那塊大兇之地養了七八年,終于養出了一具人邪,東家的一位師弟早在這人邪身上做了手腳,用他生前最在意之人的一縷發絲制成了這一鈴鐺,搖動此鈴鐺,這人邪必至!”
“人邪?這還真是不小的一個簍子,難怪矮胖高瘦殿前四鬼前些日子現身,原來是被那具人邪給驚動的!既然如此,那么掌柜的,這事就拜托你,我先走一步。”
“我也是,沾了人邪的晦氣,那可是要倒八輩子霉的!”
“下次酒樓開了,只管傳書一封,廚子我最晚七天,定當來到!”
聽鶴樓里沒一個是簡單貨色,所知甚多,一聽到有人邪將至,頓時一個接著一個化作一捧煙霧散開,原地則落下一個不過食指大小的木雕。
這是非同一般的身外化身手段!
一臉富態的掌柜的瞧著轉眼人去樓空,那張胖臉上頓時神情呆滯,肥肉抖動幾下,他用力啐了一口:“這幫怕事的!”
然后他也離去。
不過他的離去方法和那幾個伙計廚子不同,他是搖晃一下,頓時他這身體倒地,沒了生機,而一道黑影則從這身體中掠出。
前些日子樓中死人,那只不過展柜的在挑選合用的新身體,只可惜接連換了好幾具,沒一具合適的,是以眼下他只好現出原形離去。
聽鶴樓搬一次,掌柜的就要用一次新面孔。等到聽鶴樓在哪座縣城里再次出現,掌柜的還是他,但面貌身形,卻又是陌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