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鬼奎云和女鬼云錦,跟著行禮。
錦衣少年,也就是方家的一位先祖,方少宗聞言,回了一禮,然后擺了擺手,滿臉歉意的說道:“實不相瞞,這一次冒昧登門拜訪,是有一事相求。”
“那么就請方兄弟說來聽聽。”老者沒有一口答應,而是試探著說道。
“是這樣的,那個叫于喬的秀才,不見了。”方少宗直接如此說道,那副行差百鬼圖意味著什么,他自然是清楚的。
況且,這上洞三鬼素來對能和他們聊得來的人有好感,要是對方愿意,且機緣巧合,那么那于喬沒準就是這上洞府的上洞四鬼!
可眼下,這個叫于喬的秀才,居然光天化日之下不見了!
“原來方兄弟是為此事而來,老朽在此之前,已然發現,這位于喬小友已經去了青狐城了,所以……還請方兄弟放心便是,這件事和方縣令已經無關聯了。”老者一聽這話,就明白了方少宗的來意。
雖說鬼怪無人性,但這個世道講究幾分香火情。你可以對后人無情無義,但若是后人祭拜你,這一份香火情多多少少也得在意一下。
這規矩不是遂古之初傳下來的,而是當朝國師法令天下,赦令各地,強迫鬼怪必須這么做所形成的。
無人知道那是為什么,但既然是國師的赦令,那么遵從便是。
反正左右也不是什么難事。
沒必要為此得罪那位權傾朝野,可言出法隨的國師。
眼下,這方少宗無疑是被自己這后人給請出來了,礙于國師的規矩,只好過來一趟。
“既然如此,那么這次便算是我承了三位的情了,他日三位若有所求,我方某必應。”方少宗當即說道。
“這事兒已經妥了,那么我們也就先行離去了。這地方與我和方兄是無礙,但對這方兄的后人,卻是損害極大。”這時,一臉陰沉之色的男子開口說道。
“那么諸位請。”
老者也不多挽留,就是方少宗幾人要走時,才發現方興文的那個長子,此時正癡癡地盯著那俏麗女鬼云錦看得目不轉睛。
那云錦頓時就噗嗤一聲,掩嘴笑了起來:“哎呀呀,妾身想不到還有如此魅力。”
方興文卻氣得臉色發白,但這會兒他是敢怒不敢言。
這個逆子!
這一刻,他真恨不得打死這逆子算了!
老者和那君子奎云兩人相視一笑,沒說什么。
方少宗只是打量了自己這后人一人,也沒說什么。
至于那一臉陰沉之色的男子,也就是那“青蛇仙長”,他此時會來,完全是看在方少宗的面子上。
于是,方少宗和青蛇仙長轉身便走,方興文趕緊一扯自己這長子的袖子,讓這逆子跟上來。
等到這兩鬼兩人走了,君子鬼奎云說道:“這方少宗過去聽聞其真身是一個剝皮厲鬼,不曾想昨兒和今日這兩次見面,這位談吐儼然不似剝皮厲鬼啊!”
“師兄此言差矣,那方少宗早就得了鬼王道行,遮掩形體之下,其戾氣自然也被其給收斂起來了。他此時客氣,不過是看在大師兄的面上罷了,不然的話,我們兩個幾十年道行,但終究差了鬼王一步的,他又豈會如此客氣!至于他那要求必應的說法,師兄你是沒聽過方少宗的外號吧?”那女鬼云錦,聞言卻是翻起了白眼。
君子鬼奎云看了一眼云錦,然后又看了看老者,見到老者含笑不語的樣子,頓時明白其師妹這次不是在哄騙他,便愕然的問道:“其中還有什么講究嗎?”
“有求必應,殺人滿門,百年信譽。”老者輕笑了一聲,然后說出這一十二個字。
“這個偽君子!”君子鬼奎云頓時明白過來,然后沒好氣的罵了一聲。
他師兄這十二個字,說的是誰真要是信了方少宗的邪,去請他幫忙,那么方少宗就殺了這個去請他幫忙的,以及這人的滿門。
而這百年來方少宗的信譽,都是靠這方法給維持下來的。
無人相求,那么其自然是有求必應!
君子鬼奎云似乎不忿,隨即就又說道:“于喬小友若是真能請來上洞府定居,那么有他在此地,我就可以騰出一些時間,去閉關一番,好為成為鬼王做準備了。至于師妹你,既然那方家公子有意,那么你就拿他添幾分道行吧!”
“可小妹怕那方少宗呀!”云錦連連搖頭。
聞言,老者卻是搖了搖頭,然后說道:“方縣令為了其子,前后請了方少宗兩次出來,哪怕其為鬼王,被國師盯得緊,這第三次他也有理由不管了。你沒看方家府上那個女先生,方少宗就當沒看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