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刺出，恐怖的殺念匯聚而來，血紅色劍氣直朝秦子歌刺來。
秦子歌目光所見只有一片血紅之色，一時間，竟然連自己的心神都有了些激蕩，仿佛陷入了那強烈的仇恨之中。
霍東流意志堅定，雙眼決絕無情，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整個人就是一柄劍，一柄殺人的劍。
眼中的秦子歌也不是師父，而是他的仇人！
一劍暴擊，這一劍的威力遠超筑基，甚至超越了一般金丹的水準。
直到仙劍臨體的時候，秦子歌才從霍東流的仇恨之中脫離出來，目光轉厲，身上紫綬仙衣光芒閃過，秦子歌一拍仙劍，兩股強大的能量交鋒，霍東流手中寶劍承受不住，立時碎裂成片片，劃破霍東流面龐，手上虎口更是一片鮮紅，整個人也倒飛出去，摔在地上。
秦子歌面不改色，心中卻起了驚濤駭浪，剛才如果再慢一點點的話，他就要中招了。
甚至如果沒有昆侖扇和紫綬仙衣，秦子歌也不會贏的這么輕松，很有可能兩敗俱傷。
才不過大半個月的工夫啊，霍東流的修為竟然精進的這么快。
尤其是這劍法上。
只是太快有的時候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秦子歌朝霍東流走去，昆侖扇一拂，氤氳仙氣籠罩霍東流，一個春風化雨咒，將霍東流的外傷全部治好。
“多謝師父。”霍東流感激道。
“你的劍道威力很足，但卻走偏了，以仇御劍，極容易走火入魔，步入魔道。”秦子歌一臉凝重道。
青萍劍訣是殺戮極重的一門劍法神通。
以無盡煞氣為自身助力，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可修煉這門神通的一個前提是，無論自身的殺氣多么盛，自身都要保持絕對的冷靜，不被殺氣影響。
而以仇御劍不同，強烈的仇怨，固然可以增強劍法的殺氣，可是卻容易讓持劍者本人無法保持絕對冷靜，甚至被劍所控，沉迷殺戮，無法自拔。
這是秦子歌當初沒想到的一點。
霍東流面色一動，明白秦子歌的話，只是道：“可是師父，當我練劍的時候，我總是忍不住回想，忍不住想要殺戮。我學仙道，就是為了報仇。”
“你這性子還真不適合修仙。”秦子歌嘆了口氣道，修仙修佛，其實很相近，都是淡泊，化小愛為大愛，上升到太上忘情的至高境界。
這性子，要是擱在古代神話世界，估計沒有大仙會收。
霍東流面色頓時一變，雙腿跪在秦子歌面前道：“請師父不要趕徒兒下山，徒兒一定克制住自我殺氣。”
“好了，你也不用如此，若是換了別人，會讓你放下，讓你一切皆空。但為師不一樣，為師也是個俗人，沒有承受過你的苦痛，也沒資格讓你放下。為師的理念，一直是，有仇報仇，有怨抱怨。”秦子歌道。
“多謝師尊。”霍東流欣喜地一磕頭。
“我只是想同你說，偶爾笑一笑。為師不奢求你每天都笑，但一個月試試笑一次。仇恨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情，他可以占據你生活的一半，甚至是百分之八十、九十、九十九，但絕對不要是全部。”秦子歌道。
“弟子試試。”霍東流僵硬的臉上強行擠出一絲笑容，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久沒有笑的原因，所以這個笑容很是勉強。
東方晴夜看著霍東流若有所思，三師弟，也有大仇人嗎？
秦子歌點了點頭，雖然這個笑容很丑，不過第一個笑容，鼓勵鼓勵吧。
“好，下一個，蕭弘睿。”秦子歌轉頭看向九個內門弟子。
“弟子在。”蕭弘睿上前一步，躬身行禮，一副倩謙謙君子的儒雅模樣。
秦子歌眼前一亮，知分寸、守禮節，長得好，一看就是傳說中的別人家的孩子。
“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