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崔正義也正有此意,不過卻不知道怎么開口。
結束通話后,崔正義便很是無奈的看向旁邊的團長云剛:“我真不知道怎么開口啊,人家現在早已今非昔比……你不如在王傳軍那里試試?”
“別,我只要一跟他提這茬,他就裝作沒聽見,還給我擺臉色,純粹就是一大尾巴狼!”
云剛抽著煙,神色郁悶:“這小子現在真成了總政那邊的寶貝疙瘩了。”
崔正義有點想罵人了,但還是憋住了:“以前在咱們空政的時候,我們也都當寶貝疙瘩,捧在手里怕化了,那時候鄭謙跟我們關系多好,魏葉紅把他當親弟弟看待,他壓根就不想離開空政,可最后呢?你倒好,也不問一問我們,直接就把鄭謙給調走了?”
“那不是王傳軍軟磨硬泡嘛,都是戰友,我能不答應嘛!”
云剛揉了揉眉間,想起那段時間王傳軍三顧茅廬,拎著好煙好酒腆著臉去自家的場景,內心頓時一陣后悔:“唉,調肯定是調不回來了,可現在部隊的領導強烈要求鄭謙下基層演出,你剛剛怎么不問一下這事兒?”
崔正義哭笑不得的看著云剛說:“團長,你知道鄭謙一場演出費的價格嗎?一百萬都不一定請得到人家,你覺得人家會答應嗎?這小子能接我電話,我就已經很滿足了,哪還能跟他提這種事情?我倒覺得還不如你去王傳軍那里試試。”
云剛笑容有點勉強:“我都說了鄭謙在總政那里是寶貝疙瘩,人家在創作室,只負責創作,其它事情一概與他無關,王傳軍壓根就不舍得他下基層演出……”
“那就陷入死結了。”
崔正義兩手一攤,見云剛低頭猛抽煙,一臉自責懊悔的模樣,心一軟,說道:“我跟魏葉紅打個電話,她是鄭謙的領路人,跟鄭謙關系好,讓她試試吧!”
云剛大喜過望,連忙催促。
另一邊,鄭謙前往雜志封面拍攝的路上,在車中正研讀《潛伏》和《天下無賊》的劇本,突然就聽手機響了起來,掃了一眼來電顯示,便接聽道:“紅姐。”
魏葉紅跟鄭謙沒那么多花花腸子,直接開口就表明了電話的來意:“空政這邊想請你去空降軍部隊演出,說是部隊的首長們給的壓力太大了……最近有時間嗎?”
“最近時間有點緊。”
鄭謙想了想行程,其實行程已經差不多排到了年底,剛剛崔正義打來電話的時候他心里其實就已經有了猜測,什么去粵州參加金鐘獎,都是借口,到了地方一準被拐去空降軍部隊演出,所以也就很直接的婉拒了。
但是連魏葉紅都親自給自己打電話了,作為帶自己進圈的領路人,既然開口率,鄭謙也不想推脫,所以便仔細思考了一下哪些行程,可以取消,或者往后拖一拖。
可魏葉紅一聽鄭謙這話,就回道:“我明白了,你忙你的吧,不用在意這件事。”
鄭謙聞言,連忙說:“紅姐,你別多想,我問一下,慰問演出的具體時間是哪天?”
魏葉紅道:“隨時都可以,但你如果來的話,需要提前兩天告知,不能跟部隊行程撞車。”
鄭謙訝然:“沒有演出活動嗎?”
“主要是以你為準,空政文工團這邊會配合你下基層演出。”
魏葉紅頓了頓,最終解釋說:“事情其實是這么回事,國慶慰問演出的時候,不知道哪個兵崽子散發的謠言,說是你會下基層演出,但國慶那段時間你沒來,現在部分士兵就鬧情緒了,其實在此之前,類似的謠言就有很多,但每一次都大失所望,很多士兵其實也就十**歲,此前從沒離開過家,這一次離家這么久,過了一段時間的艱苦日子,有一個后悔期很正常……”
“主要吧,今年很多新兵都是聽了你那首征兵曲才來參軍的……”
魏葉紅笑著說:“你在年輕人心中的影響力很大啊!”
鄭謙聞言,也有些觸動,當初他在空政文工團負責創作《當那一天來臨》時,完全沒想到后續還有這么多影響,此時,在感到自豪的同時,也對這些士兵的心理健康有了些許的擔憂。
這他娘的,都是一群血氣方剛的小伙子,不去想女人,老惦記著我一個大老爺們……
“說實話,真有點感動。”
鄭謙笑道:“那行吧,我會讓馨姐空出檔期的,過兩天給你答復吧!”
魏葉紅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不要因為我去改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