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景云沉思了一會兒,“粵州到金陵這條物流線,跟山城那邊簡直隔了十萬八千里,這蔣二狗竟然能把手伸這么遠……”
野子和大陽相互看了一眼。
“蔣二狗多線發展,南北兩地都有他的生意,山城雖然是大本營,卻反而生意不多。”
脖子上戴著根金鏈子的大陽說道:“云哥,蔣二狗今非昔比,南北兩地把持著好幾條物流專線,勢力很大,明天可不好談判,我覺得不如花錢消災,讓那位老板出點錢,蔣二狗這人也不是不講道理,只要給錢,他們都不會太過為難。”
“花錢消災?”商景云看了他一眼,搖頭說:“你不懂,這里面的水很深,別以為蔣二狗的步子邁的很穩,那是因為他太幸運,還沒遇到真正的鐵板。”
“云哥,他手敢伸這么長,黑白兩道必然都是有關系的,就算你那位老板有些背景,但軟的怕硬的,硬的還怕不要命的,蔣二狗能發展到現在,手底下可是有幾個真正的狠人……”
野子踟躕道:“我也覺得破財消災是唯一的辦法。”
商景云聞言,破天荒的拿起了根香煙點燃。
吞煙吐霧中,他緩緩道:“這是我很重要的一次機會,我不想錯過,必須抓住,不管明天情況如何,這件事情,必須就在我這里解決,不能拖到下一步……”
想起來之前鄭謙垂著眼簾喝水的模樣,商景云就感覺心頭一顫。
那個時刻,鄭謙表現出的淡定和沉著,完全超乎于表面的年紀,給予他莫大的壓力。
他甚至有一種錯覺,但凡商景云在這件事情的解決上有半點錯漏,迎接他的就是一封辭退信,那樣的話,他費盡心血好不容易爭取到現在的成果,全部都白費了。
悅享傳媒是個大金礦,他始終堅定不移的相信。
而鄭謙這樣粗的一條大腿,他也摸索的明明白白。
這件事,如果使用鄭謙的人脈解決,可能分分鐘就完事了。
可那怎么能顯示出自己的能力呢?
此時,趙春月見商景云陷入愁思,便出聲道:“云哥,要不,我們回東北吧……”
商景云錯愕,低頭看了看趙春月,那雙眸子含情似水,飽含期待,可回東北?
他搖了搖頭。
當下的東北處于最尷尬的時候,隨著監管的加強,地下生意越來越難,一夜暴富雖然偶爾會出現,但已經很少很少,可正經生意又面臨各種吃拿卡要,大批的年輕人開始南下,如今的東北,宛如一潭死水。
回那里干什么?養老嗎?
他知道,道不同不相為謀,雖然溫柔鄉里有美人,但他還是喜歡搞事業。
“我已經給三炮打了電話,明天讓他來牽線,事情應該可以解決。”
商景云頓了頓,說:“如果老蔣還念那么一點舊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