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品四千多,這是國內仿的,但質量不錯……”柜員也是職業病,人家問多少錢你就報個數唄,他還得有后續介紹。
“朋友,我現在用的馬鞍就是上面掛的那個,奧地利手工制作,平價進來還兩萬多呢,你說這四千多的比它還好?”徐胖子根本就沒搭理柜員,再次轉向洪濤,一臉的你侮辱我智商神態。
“馬鞍只是工具,工具的好壞除了品質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則,那就是適用。比如說錘子,我用十磅的很順手,但你非給我一把二十磅的名牌大師制作,我就掄不動了。”洪濤算是看出來了,不把這個胖子說服,他就不打算松手了。
“……一事不勞二主,朋友,幫個忙,這東西我沒見過,你來幫我弄弄!嗨,先借我試試啊,一會兒拿回來!”徐胖子應該是聽懂了,一手拎起馬鞍,一手拉著洪濤就往外走。
“哎,你干什么……”屋里這么多人,愣是沒有一個敢上前阻攔的。也不能說沒有,王雅靜就很勇敢,死死堵在了這個比她高一頭多、寬一倍多、厚一倍多的龐然大物面前。
“沒事沒事,我和徐先生去試試鞍具,你也要多學著點,以后我的鞍具就歸你管了哦!”洪濤當然不能讓女人幫自己出頭,也不需要。
徐胖子拉著洪濤走向了不遠處的馬廄,要說當年那位建筑商還真疼女兒,不光建設了室內外馬場,就連馬廄也完全按照歐洲方式布置,即便過去了差不多七八年,依舊不顯得太落后。
“哦,這匹馬不錯……讓我猜猜,它應該有利皮扎馬血統,對嗎?”馬廄中間七號就是徐胖子的馬,洪濤在看到這匹馬之后笑容更精彩了,表情也更輕松了。
“哈哈哈……我沒猜錯,你真是行家!它是個姑娘,叫愛蓮,是我女兒起的名字,今年九歲了。我買它的時候那幫奸商說是純種利皮扎馬,運回來一問懂行的才知道,真要是純種馬怕是根本運不回來,價格更是得翻幾十倍。”
洪濤裝了一次假行家,換來的除了徐胖子的肯定之外,還有他的大巴掌,重重拍在了肩頭。這位確實有點彪,剛認識沒十分鐘就開始動手動腳了。不過他的表現并不讓洪濤討厭,其實直性子的人可能會讓人煩,卻很少被人從心里真的討厭。
要問洪濤怎么會懂馬,這就得往前倒幾輩子了。歐美上流社會,尤其是歐洲對騎馬非常熱衷,不光上流社會,很多中產階級也很喜歡這種運動。
在德國、荷蘭、比利時、瑞士、奧地利等國,只要到了周末,就能在高速公路上看到各種小汽車后面拉著個裝馬匹的拖車,那都是去附近馬場訓練或者參加比賽的。
想融入他們的社會,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去玩和他們一樣的游戲、運動,玩著玩著就融為一體了。洪濤當年也是這么干的,只是一貫的學藝不精,淺嘗則止。
至于說這匹馬的品種,那只是他的猜測,見多了也就認識的多了,看著差不多就猜一把,對了增加可信度,錯了也沒關系。
“把馬鞍給我……”對于徐胖子自爆受騙丑聞,洪濤只是一笑而過。在馬術運動剛進入中國的時候,受騙上當才是常態。放在民間是交學費,放在政府就叫摸著石頭過河。
“騎上試試……”看著挺利落,其實洪濤已經有些忘了該怎么上馬鞍,幸好這種西部鞍進入中國比較晚,大部分業余馬術愛好者并不熟悉,才讓他蒙混過關。
“這匹馬好像是我們,天生就是受苦的命。那匹馬就像你,舒舒服服的就把日子混過去了。”看著徐胖子認蹬上馬,從慢走到小步跑逐漸加快速度,王雅靜又開始說怪話了。她把馱著徐胖子的馬比作自己,把附近一匹馱著小孩的馬比作洪濤,忿忿不平。
“噓,別回頭,我們要找的人來了,注意點言行。”洪濤沒回應王雅靜的挑釁,早在馬具店里,他就從馬鐙的反光里發現了于世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