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拿著局級工資和津貼,看著科級的手下總覺得人家也和你生活狀態一樣。這玩意能一樣嘛,你前兩年家里的煙都抽不完吧,不光我小舅幫著抽,他還老玩我這里拿。你出去吃飯打個電話就有招待,想辦什么事兒也有各種處長局長幫忙。他們除了能從涉案企業個人那里弄點油水,回到家也是個普通百姓,干啥都要花錢。百十萬放在你眼里,真不值得鋌而走險,放到人家眼里,那就是筆巨款,能改變全家未來的巨款,保不齊就拿了呢。”
說起這個問題,洪濤覺得有必要再擠兌嫉妒孟津。別看他是警察,可他代表不了廣大基層警察的想法,說不定了解的還沒自己多。
站的角度不同,看問題的方式就不同,得到的答案也不同。在他看來很正常的事兒,放到基層,可能就非常不正常了,反之也一樣。
“……那你要真查出什么來,我是管還是不管?這不是給我找麻煩嘛!”孟津很認真的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合適。這種事兒誰管誰倒霉啊,潛規則也是規則,自己何必去趟這池子渾水呢。
“就、就你這腦子,居然能混到局級,老天爺真是瞎了眼啊!合算我剛才說的你都沒聽懂,我說過讓你去管了嗎?如果真查出東西來了,這個人不也就攥在你手心里了嘛。除非他想脫衣服回家,那還不是你說讓他干啥就干啥啊。要是能在單位里有這么兩三個死忠,豈不就是一呼百應啦?”
洪濤已經氣的開始四下踅摸趁手家伙了,這也是平時教小米粒學習養成的壞毛病,但凡是他覺得聽三遍就該理解、該記住的東西,只要孩子第四遍還沒進步,那必須是一頓體罰。
現在小米粒年紀越來越大了,身體也發育的快了,腦袋還挺硬。光用手指頭彈自己也疼,干脆就找東西代替,摸到啥是啥,趕上木頭算走運,趕上鐵的算倒霉。
“……老胡說的真沒錯,你小子算是壞到家了,不結婚整天瞎搞,還中外都有,這都是和誰學的呢?趕緊滾蛋,我上樓開個會,自己溜達出去吧!”現在孟津終于聽明白了,一臉的恍然大悟,然后就是苦大仇深。
每次洪濤給他出了比較好用主意,他都是用這副德性掩飾內心的尷尬。這么大人了,還是行業里的世家,居然得靠小一輪的人指點,沒臉哦!
“我他媽沒這樣的舅舅,等你升了正局我就管你叫舅舅……砰!”洪濤并不在意孟津的掩飾,人家好歹是個官,要點臉也算正常。可小舅舅又在背地里說外甥壞話,這玩意真不能忍,標準的吃里扒外啊!
俗話說的好啊,其實無煙火炮,洪濤一生氣,旁邊停的那輛奧迪就倒霉了。車門開的有點猛,兩輛車停的又有點近,對方車駕駛席門上立馬就是個小麻點,露沒露底漆不清楚,反正看著挺礙眼也挺顯眼的。
“啊,孟舅舅、舅舅,你車門子撞別人車啦,撞掉漆啦!”此時孟津已經走上了主樓臺階,并沒留意車場上發生的事情,也沒聽見車門撞車門的聲音。
可是這架不住洪濤嗓門洪亮,一嗓子基本全停車場上的人就都聽見了,洪濤是誰他們肯定不認識,可孟津是誰大部分還是認識的,而那輛奧迪是誰的,怕是百分百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