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冰刀和車漆親密接觸時,那種用手指甲撓玻璃的刺耳噪聲根本不用提醒也知道出了什么事兒,人家陶潛表現的還挺有風度,不光主動要負責修車,還打算為洪濤解決后顧之憂。
眾所周知,和朋友借車很不容易,借這么貴的車出來更難,先不說修車的錢誰出,有了剮蹭動了車漆,這輛車就等于殘廢了,有些人特別在意,心里總會有個疙瘩。
“陶總見外了,車子嘛,本身就是個工具。這是啥?越野車,硬派越野車!按說它就該在山坡土路、大漠戈壁上和樹枝、巖石、沙子作伴,新車三天就得全身傷痕才對。家用轎車和大部分SUV車漆有傷了,那叫破相,可這車身上有傷了,那叫經歷。放心吧,我朋友都是懂車、玩車的行家,絕對不會責怪我把車子劃傷的。您想啊,我借車的時候就說明了,是幫公司領導搬家,我朋友要是怕把車子弄傷,肯定就換別的車了對吧。我估計這種小傷他都不會去修,改天找個山溝子轉幾圈,讓酸棗樹蹭蹭就啥也看不出來啦!走走走,您和于總前面帶路,我后面跟著!”
這個道子并不寬,但很深,絕對露出里面的金屬了。洪濤都不用太仔細看就知道這孫子絕對不是啥不小心沒注意,手上但凡不給點力氣,真劃不了這么深。
這時說啥都晚了,索性就把逼裝到底吧。好在這輛車已經不屬于劉若愚了,相對而言,劉若霜更好說話,大不了自己再舍身一夜。
“亞楠,你這位助理是做什么的?我總覺得他的眼神很閃爍,說話還有點流里流氣的,不會是和社會上那些人有瓜葛吧?你回國時間不長,可能還不了解國內的情況,像咱們這種做正經生意的最好少和這種人接觸,容易惹來麻煩。他們就像狗皮膏藥,粘上就甩不掉了!”
車子剛使出地庫,陶潛就和坐在副駕駛的于亞楠說起了洪濤這個人的品性,聽上去是善意的提醒,實際上百分百的背后扎針。
那條道子確實是陶潛故意劃的,原因很簡單,撞衫了。他并不介意洪濤的長相,更看不上洪濤的身家,關于這個人的情況來京之前也看過書面資料,算是基本掌握了。
但是當他看到兩輛大G緊挨著停在一起時,心里還是有股無名火,總覺得自己和這么一個社會混子開一樣的車很丟人,尤其是當著于亞楠更不露臉。
原本只是想給洪濤來個啞巴虧,等著看借車充場面的家伙心里不停滴血、嘴上還得裝大度的慘狀,哪怕真掏點修車錢也樂意。沒承想洪濤不光沒滴血,還撇開瓢嘴好一頓扇呼。
明著是在夸他的朋友真有錢,舍得拿G500去和酸棗樹摩擦,這可真不是買輛越野車除了在城市里轉圈啥野也不敢越,上個馬路牙子恨不得雇人過來抬著的裝逼犯。
可是聽在外人耳朵里,怎么琢磨怎么是有所指,合算你朋友真有錢,那我這輛油光水滑的G55反倒成裝逼犯啦。
“是嘛?這事兒我還真得和父親提一提,洪助理就是他介紹給我的。”兩個男人互相之間的明爭暗斗于亞楠肯定看在眼里,卻始終沒有插一句話。
她有點享受目前的狀況,讓洪濤去和別的男人搶自己,這個戲碼平時真很難見到,必須好好珍惜,不光不想管,還打算推波助瀾。
“于總?我不太明白,于總為什么要讓他……”這個情況陶潛還是頭一次聽說,既然牽扯到于世達,那就不能隨便指責了,家里讓自己來京城是盯著這個美國姑娘的,除此之外并不打算過多干涉賽瑞科技的內部管理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