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我們是窮人,窮得只能租你的房子……對,我們是上班族,每天朝九晚五掙點辛苦錢!我的家里還有妹妹在上大學,戴夫還……”
看到洪濤有不配合的意思,謝爾曼馬上做出要哭的表情,把自己和戴夫說得堪比楊白勞,同時彰顯了語言上的天賦,賣慘的詞匯量非常充沛。
“停停停,換套詞吧,這個以前說過了。想讓我掏錢也成,不過你們倆要繼續給我提供酒吧里的消息做為交換。”
洪濤伸手摸了摸額頭,所有租客里就這兩個洋鬼子最難纏。他們臉皮足夠厚、腦子足夠用、見識足夠多,還崇尚賊不走空的理論,沒有點實打實的東西真的很能用空頭支票忽悠。
“……你、你不是正式退出了三人小組?”謝爾曼也有腦子宕機的時候,張了張嘴,愣是不知道該說啥好。洪濤所指的酒吧消息他知道是啥意思,以前三個人也經常這么做交易。
可是這一年來,洪濤已經徹底脫離了組織,別說交換,白給都不要了,怎么今天又舊事重提了呢?這也太反常了。
“哎呀,退出了還可以加入嘛,你們又不是國會,想加入還得先競選啊!友誼!友誼!我們之間的友誼,難道你全忘啦!”
洪濤翻了個白眼,很是痛心疾首。要說三人組當初還是自己提議建立的,剛離開一年,居然就被排除在外,這也太勢力了吧。
“可是……可是你已經有了固定女友,不應該再……”謝爾曼點了點頭,承認友誼還在,但馬上又搖了搖頭,提出了這么做的風險性。合算他不是不愿意給讓洪濤重回組織,三個人再去酒吧里打獵,而是怕擔責任。
“有個屁,格洛麗亞要結婚了;劉也找到了她的另一半,估計很快又得送出一份大紅包;至于說于,你也聽到了,昨晚是我們倆的最后一夜,現在她估計已經在飛機上了。現在我又成了孤家寡人,非常符合組織的選材標準!”
一提起這個事兒,洪濤就是一腦門子黑線。富裕的時候腳踩三條船,結果說窮就窮到底,一條船都沒了。焦三他們的圈子里倒是還有幾個不錯的姑娘,可是她們背后都有和劉若霜差不多的家庭背景,沒一個是好惹的。
而且自己的狀態目前也不太穩定,如果在賽瑞公司的問題上不能全身而退,結局恐怕只有兩條,要不就白忙活一年時間,還損失幾百萬巨款;要不就成了背鍋俠,保不齊就得鋃鐺入獄。
就算真想找個比較固定的女朋友,也不能在這個時間點上找,那不成害人了。想來想去還是謝爾曼和戴夫的小組織最靠譜,大家誰也不指望誰,更不摻和感情問題,純粹的生理需求。
“我明白了,怪不得你們昨晚那么激烈……于是個好姑娘,真的,即便在我的家鄉,她也是好姑娘。可是她為什么走得如此匆忙,我記得周三的時候,咱們一起去吃你舅舅,她還在計劃去給格洛麗亞當伴娘呢……這太突然了,難道是簽證出了問題?”
對于亞楠的離開,謝爾曼必須覺得特別突然,他很清楚于亞楠是做什么工作的,按說這種職位的管理人員,就算調職也有個交割期,甚至還要接受審計,不太可能如此匆忙,除非是別的方面出了問題。
“具體的細節我也不清楚……嘿,戴夫,別偷聽了,出來吃飯。”一說到這個話題,洪濤就開始發愁,索性不聊了。此時西屋的窗簾又有輕微抖動,真不愧是同事加室友,這倆孫子的技術動作都那么相似,沒有一點新意。
“……可我關燈了……”戴夫不光起床了,還洗漱完畢,連胡子都刮得干干凈凈,不過這樣就讓他更加難以掩飾臉上的窘迫和不解。
“……”洪濤干脆沒搭茬,不要臉也就算了,還這么笨。燈光是光源,后窗戶就不是啦!太陽光這么足,你個彪形大漢站在窗簾后面,背光那么亮,都快趕上LED屏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