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就將那把鋒利的寶劍雙手托起來,鄭重的送給了趙無疾:“這一把是為師的寶劍,就送給你了。”
趙無疾就鄭重的雙手接過:“謝主上。”
怎么突然改口,不叫我師傅,而叫我主上了呢?
其實,當他給趙無疾起名字的時候,就等于將這個人變成了自己的私產了,也可以稱為是奴隸,而趙無疾向他索求禮物的時候,就是想將自己的身份,變成比奴隸高一級的家臣。而趙興賞賜給了他禮物,就等于承諾:“我接受你的追隨,你已經是我的家臣了。”
但這些細節已經沒有必要過分的在乎了,因為三個人的肚子都在咕咕作響。
趙無疾的妻子看著還有一些光亮,在那里專心致志的給趙興縫制衣衫。做飯的事情,當然也就交給了趙無疾和他的兒子。
這個年代還沒有植物油脂,也就沒有煎炒烹炸,只有煮和燒烤,更沒有各種各樣的調料。趙無疾拿出了他們家最豐盛的食物,那就是將平時打獵積存起來的干肉,切塊之后放到鍋里,然后抓了幾把豆子丟進去,最后小心的在角落里拿出了一包食鹽,小心的捏了一聶,想了一想,就加了點分量。
趙國不產食鹽,食鹽是齊國的專利,管子就依靠著鹽鐵稱霸春秋戰國,所以食鹽是珍貴的,更是價格高昂的,估計也就是貴客來的時候,才能多少放一點。
雖然沒有佐料,沒有食油,但只要有鹽,那就是一頓美食。尤其在兩個人快兩個月沒有嘗到鹽味的情況下,飄出來淡淡的咸味兒,就已經讓兩個人很沒形象的流出了口水。
吃飯的時候,趙雍跪坐在了上首,左面是盤膝而坐的趙興。趙無疾沒有資格同坐,即便趙興和趙雍多次要求,趙無疾還是堅決的拒絕,就在邊上填湯填肉。而豆子卻是另外端上來的,那是主食,是飯。
看到一碗煮熟的豆子,趙興不敢多吃。自己的胃腸還不適應古人的豆子,吃多了會連連放屁的,這在未來的國君面前無禮,在未來的家臣兼徒弟的面前沒形象。
晚上的時候,趙雍和趙興被安排在了席子上睡覺,而趙無疾和妻子孩子,則到外面的一個倉房里去安歇。
晚上,灶里還有余溫,身下墊著皮毛,尤其這個年代即便是北方的氣候也不是很冷,真正四季分明,那是出現在唐宋呢。所以,在這里,還有熱帶應該有的植物竹子,大象。要不河南地區,怎么能叫豫呢。如果后世的氣象學家看到這樣的氣候,還不被他們談之色變的溫室氣候嚇死?
這樣的氣候,也讓趙興理解了,為什么這個時代沒有棉花,人們卻依舊能穿著開襠褲過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