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國各個都是一時之雄,單打獨斗,趙國絕不含糊。但五國群毆,那就是必死無疑。
而且這次他們也顯示了他們的勢在必得。每國出兵一萬甲士。
記住,是甲士,而不是兵。
甲士,是披甲的士,其實就是現在興起的一種階層,士是一種榮譽,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稱呼士的,他們是幾百年貴族外,隨著生產力的發展而發展出來的一群。他們有點錢,而且還很閑。于是,他們中的杰出有文化者,投身到了文化和政治中,是為士子,奔走在各個貴族門下做門客幫閑。
但是更大的一群沒文化的閑漢做什么?當兵打仗,立軍功上升,被稱為甲士。延伸到現在,就是職業士兵,國家的常備軍。
也就是說,真正有資格將戰爭做職業的,是這樣的一群人,其他臨戰征募的平民上陣,那是兵。
而一個這樣的甲士,是士和兵的合體,一個甲士需要最少二十五個兵服侍配合,就是當初彝良戰車的標配。他們戰斗時候要負責保養士的武器裝備,看管士帶過來的糧食物資,戰中組成配合士戰斗的方隊,戰后搶奪戰利品。
也就是說,五國出甲士而不是兵一萬,總和下來,是每個國家出兵最少二十萬,合計百萬。
瑟瑟發抖吧世界。
瑟瑟發抖吧大臣們。
“君上,五國在我國咯咯咯居喪時候帶兵入我過境,是為不仁,咯咯咯,當派使節入天子都,請天子主持咯咯咯公道。”一個大夫上下打著牙齒慷慨激昂。
他說的是禮,一國居喪,按照周禮,本國不能戰爭,諸侯也不能對該國動兵,如果違反,視為不仁,天下當共討之。
所以,這個大夫說的理直氣壯的對,然后他獲得了一片鄙夷的目光。
這是禮崩樂壞的時代,周天子已經成為不被尊重的擺設。向只有一城,級別等同于縣令的周天子申述,請求他主持公道?簡直就是癡人說夢。若是他能主持公道,若是他說話好使,天下何至于此,他周天子何必借債過日子,讓人逼迫的債臺高筑。
“咯咯咯,君上,請派使節護送太后赴燕,咯咯咯,陳說兩國姻親之好,請求燕國幫助趙國——”
算了,燕國是五國之一,叫的最歡,若是早就顧念先君姻親之好,也就不可能參與了。
“君上,趕緊派出使節,多帶金珠,奉獻給五國,一求通好。”
這個大夫的意思就是服軟了,認輸了。
“住口。”一聲大吼在殿內響起,當時如獅子吼讓人膽戰心驚。
趙興大步而出,對著這些準備棄械投降的混蛋們大吼。“不能低頭,一低頭,君上的威信就徹底的蕩然無存,趙國就會出現人心離散,野心家就會跳出來作亂,趙國將再次陷入戰亂。而一個被人輕視的國君,還何談威嚴,何談一言九鼎。”一言九鼎這句話一出,當時全殿人面色大變,問鼎輕重都是大罪,趙興說趙雍要一言九鼎,就直接暴露出了他的野心。
趙興也豁出去了,現在必須激發起趙人的決死一戰的斗志,否則跨不過這道坎,自己心中的雄圖大志就徹底的破碎。
“如君上無抗住五國樹立威信,還何談改革?怎么能帶著趙國稱霸諸侯,君臨天下。”
這一番慷慨激昂徹底的喚醒了深埋在趙人心中那桀驁不馴的血性,讓戰戰兢兢者再次恢復了斗志,讓驚慌失措的趙雍再次想起一路老師的教導,和給他指出的野望目標。
肥義振衣而起,語氣堅定的道:“對,不能低頭,一低頭,五國將蹬鼻子上臉,必將要求我們割地賠款,如此,壯大了敵人,削弱了我們,我們就將再難雄起。”
大將樂池昂讓吼道:“趙人,只有站著死的趙人,沒有屈辱跪著生的趙人。五國趁喪欺凌我,當以魚死網破之決死氣概,奮死一搏。”
宦者令不甘人后:“君上,當將五國無恥宣告整個趙國,以此喚起趙人同仇敵愾之心,定能讓趙人以一當十,何愁五國不敗?”
諸位也一起大呼:“血不流干,決不罷戰,戰不勝利,決不回還,戰,戰,戰。”
幾個關鍵人物喊打喊殺,立刻激起了大家同仇敵愾之心,一個個振臂高呼:“魚死網破,奮死一博。”
那些主和和膽小怕事者就只能灰溜溜的逃到了角落,主戰者,成為了主流。
趙雍小臉激動的緋紅,對著趙興拱手:“老師,我定不屈服,趙國,拜托老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