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諸侯結盟,其實就是一個笑話,今天大家需要了,立刻結盟。當時又是筑臺,又是歃血為盟,又是指天盟誓,搞的隆重非凡,大有生生世世都是鐵桿的樣子。
結果呢,血酒的腥膻味道還沒在嘴里消散,又因為利益,對著昔日的盟友的后背,就給上狠狠的一刀子,當時讓盟友內傷大出血。
然后呢,還沒等盟友血流干呢,又是為了利益,再次笑瞇瞇,無比真誠的再次結盟喝血酒。
說實話,大家喝血酒都喝的反胃了,但大家依舊樂此不疲的玩著這個游戲。你沒看中原,每年要是不來幾次的會盟,那都出了鬼了。
后世一句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那不是后世的那個家伙發明的,其實早在春秋戰國,在這個中原大地上,就已經成為最經典的,諸侯行為的準則了。而且還執行的那叫一個淋漓盡致了。
許杰當時挺身道:“大王錯了。”
林胡王就瞇著眼睛反問道:“我錯啦?那我到是要聽聽這位先生說說,我錯在哪里了。”
許杰就慷慨道:“中原混戰,雖然是中原事,但大王的林胡地與中原接壤,而這河套平原更直面暴秦,大王想要處身事外可能嗎?不可能,我就看見暴秦這些年不斷蠶食大王的河套地區,不斷向北推進。每推進一點就筑造一城,現在已經北推幾百里,筑造了十五座城,牢牢的占據了河套三分的一份的土地,難道大王沒有感覺到危機嗎?”
林胡不以為然的輕輕搖頭:“不過十之三四的土地,不過是幾座城罷了,只要我再養精蓄銳一兩年,我帶著我幾十萬勇士,轉眼就奪回來了,有什么值當的大驚小怪?”
許杰冷笑搖頭:“林胡之所以不同婁煩窘迫,究其原因就是大王繼承了先祖給你留下的廣袤的土地,但不是那些災害頻繁的草原戈壁,而是這肥美膏腴的河套大平原。如果沒有這塊豐美之地,你和婁煩有何區別?”
這一點到是人所共知,也沒有什么新意,也和聯合抗秦扯不上什么關系。但趙興瞇著眼睛看著許杰,若他就有這點斤兩,也就不是自己看中的人了。
許杰果然繼續道:“暴秦之所以不斷增強,林胡之所以越來越弱,就是因為你林胡王的不在乎,就是大王不斷的向暴秦納貢,增強暴秦實力。其實,你這算賣國,就是自取滅亡。”
林胡王歪著身子淡然一笑:“我日夜操勞,勵精圖治,怎么我林胡就越來越弱了呢?我林胡從不向任何人低頭,何來納貢賣國?何來自取滅亡?”
許杰道:“昨日暴秦侵占你河套一地,你滿不在乎,今日再在河套筑造一城,你依舊不在乎,但大王可知道,暴秦占你一地,就增強一分,你丟失一地,就削弱一分。暴秦不斷增強,你不斷削弱,如此以往,你只能越來越弱,而暴秦越來越強,若干年后,你還想帶著你的所謂勇士南下?你就瑟瑟發抖的等著亡國滅族吧。你這樣的行為不是向暴秦屈服納貢是什么?不是賣國,不是自取滅亡是什么?”
此言一出,震驚住了所有的人。
林胡王震驚于許杰說的道理,真的這么容忍下去,自己早晚衰弱被暴秦所滅。
秦陌震驚的是,要是一直這樣下去,自己離報仇的希望只能越來越遠。最終絕望。
而趙興震驚的是——許杰,他怎么知道《過秦論》的調調?難道他也是一個穿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