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被這巨大的野望吸引了,探出身子:“你只想改造軍隊?就不對貴族們動手?”
趙興誠懇的道:“貴族幾百上千年的根基,我可不會像其他的愣頭青,自己找死。我若改革,就做對大家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一團和氣的事。”
得到了這樣的保證,宗正松了口氣:“我相信你的承諾。我支持你的變法。”然后也知道自己獲得了利益過于巨大,所以真誠的詢問:“興子還有什么條件?”
趙興道:“請允許我在代郡我的封地施行冶鐵造器。”
“這個當然。”
于是,他獲得了既得利益和維護家族君位的至關重要的宗政的支持。
當趙興被宗正熱情的禮送出府門,而且還得到了宗正豐厚的饋贈之后,一面往自己的馬車上爬,一面心中道:“只要我和國君小趙雍掌握了一支足以橫掃**的強大軍隊,我就不是侵害貴族的利益啦,我是會直接滅了他們的,那多簡單省事啊。”然后得意的向韓策和許杰炫耀:“我這個人啊,人品就是好的沒的說,厚道的令人發指啊。我會將我懂得的賺錢的辦法,毫不猶豫的分給大家,我會將我知道的技術毫不猶豫的奉獻給社會,讓大家一起發財,讓社會得到進步,讓全人類因為我而富足安康,你們說,我是不是一個圣人?”
韓策失足掉下了馬車,許杰一口老血噴濺而出,幻化成一片妖艷的紅。
“我有好友蘇秦,出身鬼谷子門下,游學稷下學宮,學貫古今,辯才無雙,當年在趙國推行合縱之說不成,現在在燕國卻自薦無門,先生當收歸門下。”
天下一個鬼才,鬼谷子,天下兩大學宮,一個是魏國實用改革派的搖籃西河學派,一個是夸夸其談辯論思想地稷下學宮。一個玩陰的,一個玩狠的,一個是玩嘴皮子的。
蘇秦,明年開春,就會峰回路轉,身披六國相印了,然后和他的師弟張儀對掐失敗,最終成為燕國對付齊國的奸細。一個奸細做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相幫地位,齊國因他滅國。是戰國,也是整個世界最成功的奸細,還是讓他去禍害同樣是自己敵國的齊國去吧。
“蘇秦大才啊,這個我早有耳聞,這樣的大才,我一個封君,怎么敢驅策?請他去——嗯,齊國吧,在那里,他能成為相幫的啊。”
許杰就又一口老血,這天下真有一心為別人,沒有為自己的圣人了。明明知道蘇秦是相幫之才,卻不敢驅策而是送人,這是圣人還是傻子?難道圣人和傻子只差一線嗎?
不管許杰在車上怎么和趙興絮絮叨叨的舉薦,趙興都不為所動,最后許杰不得不咬牙道:“既然先生知道蘇秦是相幫之才,就不能讓他去我們的敵國齊國,請先生派人暗殺之。”
趙興就斜著眼睛看著許杰:“剛剛還是好友,極力舉薦,現在掉臉就要我殺了他,你的人品有問題啊。”
許杰慷慨激昂道:“為友舉薦,是舉薦給我效忠的趙國,公心私心兼顧也;主張殺了他,是出于我效忠的先生和公心也。”
“狡辯。”然后趙興就不想再和許杰多說。
當一身疲憊的趙興回到自己的家,撲在熱炕頭上的時候,他得意的笑:“改革,哪里有那么費勁,只要給主要的人物以巨大的利益,一切就都水到渠成了。”
然后迷迷糊糊的的嘟囔:“戚氏,足夠的馬甲盔甲,應該能打動他吧,雀氏騎兵弓弩,能讓他賺的缽滿盆滿了吧,田氏,殺人五人組啊——蛋糕啊,要做大才大家分的酣暢淋漓啊。”然后就陷入了香甜的夢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