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池躲開趙興的臭嘴,一臉不要虎我的表情:“你上躥下跳的,不就是要鼓搗國君支持你變革,以穩固你的位置嗎?我是個不善于表達的人,但也不是一個傻子。我看出來你不敢得罪那些世家大族,就準備拿我開刀,我可告訴你,我樂氏也不是好惹的。”
剛剛還熱絡的穿一條褲子,不,是一條裙子,這背后轉眼就是你死我活的死敵,這就是政治人物,真的是肉食者鄙啊。
趙興就冤枉的和個小媳婦一樣,眼中布滿了委屈的淚花,捶打著自己的胸膛:“我本想著咱們是兄弟,更是盟友,我把最大的也是最豐厚的東西留在最后給你,結果你竟然如此誤會我,你讓我情何以堪啊。咱們現在就割席斷義。拿劍來,我要割席子,掀桌子。”
說完,不看腰間大家都佩戴的寶劍,而是四處尋找寶劍,這假的已經不能再假了。
樂池聞聽趙興這是話里有話,當時連忙拉住想要毀了席子的趙興,連連賠罪:“興子,興子,慢來啊。我不是那個意思,是哥哥我誤會了你,哥哥給你賠罪還不成嗎?”
“輕飄飄賠罪,毫無誠意,大家躲遠點,我要掀桌子,不要飛濺你們一身湯水。”
“好吧,好吧,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將我家代郡的一塊小小的飛地送給你,這成了吧。”樂池笑著大方的許諾,其實,這是他早就準備送給趙興的。“來來來,跟哥哥說說,你有什么好東西送給我們樂氏。”軍人不會拐彎子,猴急的脾氣是本性,當然,也可以美其名曰說是剛直爆烈。
趙興見好就收,再次坐到席子上,再次將臭嘴抵在了樂池的耳邊,這次樂池沒有躲開。
“我——”
“結黨營私,為國之忌。當誅殺之。”肥義推開遮擋著的仆人,進來了。然后推開趙興,一屁股坐在了他的位置:“背后做小動作,小人所i為。”再然后一把攬住趙興的肩膀:‘說,我肥氏在你的變革中,分什么樣的一杯羹?”
次果果的要挾之后,明目張膽的討要,這是條件啊。
趙興就伸著脖子往外看:“宦者令沒來,簡直是出了鬼啦。”
然后宦者令就笑瞇瞇的出現在了大家的眼前:“在下事物纏身,來晚了,來晚啦。”
于是,一道厚重的布幔將這個包間將外面徹底的隔絕,讓人山人海的賭場上所有的人都知道,趙國最炙手可熱的四個人湊到一起,那里面散發出了濃濃的腐臭的陰謀的味道。原本熱鬧的賭場,現在變得鴉雀無聲,所有的人都盯著那個被厚重布幔隔絕的空間,等待著,等待著結果。或者是握手言歡,或者是刀光劍影。
這結果,不但是他們幾個人的未來,更是趙國的未來,更是在座所有人的未來。
這時候,大家才真正的感覺到,趙興,這個外來人,對于趙國,對于依附在趙國身上的所有人,竟然已經如此重要。重要的已經不是關乎一個國家的命運,更關乎在座所有貴族和士子,乃至于平民的命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