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興站在高臺上,張開雙臂,大聲的宣布了一個還沒有結果的結果:“你們回家吧,國君推行的推恩令,已經被你們的老爹阻止啦,你們失望吧,和我一起失望吧。”
趙雍驚訝的看著這個現在胡說八道的老師。
趙興就悄悄的給了他一腳:“跟我哀鳴吧。”
趙雍恍然,立刻也張開雙臂高呼:“是的,我對你們的恩德,讓你們過上好日子的愿望失敗了,回家吧,繼續頂著一個貴族的空殼落魄的餓死去吧。”
趙興再次痛心疾首的敲打自己的胸膛:“你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父親,但你們卻沒有得到共同父親的公平對待。人,生而平等,但你們卻沒有得到最起碼的平等。悲哀去吧,因為你們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因為,你們不應該生在一個虛偽的貴族家庭。不但得不到貴族的待遇,反倒被輕賤。你們應該祈禱,下一輩子,生在一個農民庶人的家庭,因為你的農民的的父親,會將他手中唯一的一畝地分給你,讓你們最少能喝上一口粥,而不是——”深深的喘息了一口氣,說出了對領主最誅心的一句話:“因為不會讓你們成為仰人鼻息者,一個,仰仗你們的父親,然后仰仗你們的長子,再然后,仰仗你們的侄子,孫子的可憐蟲。”
上千個帶著希望的貴族氏族的子弟,默默的看著臺階上那個說出大家心里話的興子,已經開始絕望。
這時候,再次被踹了一腳的趙雍痛心疾首的雙手扶著欄桿:“寡君我,已經為你們爭取了,但,寡君無能為力了,散去吧,散去吧,去等死去吧。”
結果這就是火上澆油,但大家該恪守著規矩,沒有人爆發。但,所有的人都恭恭敬敬的向高臺上的興子,高臺上的國君,恭恭敬敬,以最莊重的禮施禮,然后以不敢以背相對的恭敬,從心里的恭敬,慢慢的倒退著,倒退著退出了廣場。
悄悄的擦干眼角根本沒有的淚水,趙興和趙雍相對偷笑:“反抗和割裂的種子埋下了,國君的恩德已經在最底層,也是最大的基礎播下了,剩下的,發芽還很久嗎?”
趙雍壞笑:“今日晚上,估計各家的父子們,人腦袋都能打出狗腦袋,家家大亂啦。”
然后兩個人就端著小肩膀看著壓抑在霧靄中的邯鄲,趙國的三千里江山,嘿嘿的奸笑。他們笑的是,這一刻開始,阻礙趙國邊發圖強的貴族階層土崩瓦解,他們笑的是,從此之后,兩個人的野望將再也沒有阻力。
然后,兩個人回身。
身后是一群面色蒼白,看到了師徒兩個整個表現的貴族領主封君。
“我們的推恩令,執行不執行?”
肥義看著并肩站立的師徒倆個人,一股發麻的冷汗就在后背竄了上來:“這兩個君臣真的一心,那么趙國,確切的說,趙國的貴族,還要好日子嗎?要么屈從,要么奔走他國吧。”現在,肥義為剛剛大家沖向趙興,自己坦然躲開的舉動感覺到后悔了。
為了自己的位置,真的是收取大多數人的好感,還是應該收取這個孤獨的趙興的好感,哪個更核算呢?
這是數學問題,我不懂,但我需要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