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魏國安陽,走著。”
許杰趙奢大驚失色:“主上(大哥)跑過了,現在公子杰的五萬大軍已經越過了趙國國境,到達了陽邑啦,我們需要去那里去截擊他們,否則他們將一路暢通無阻,進擊兵力空虛的邯鄲啦。”
趙興就耐心的解釋:“那孫子不是說了嗎,兵者詭道也嗎。我們的目標雖然說阻擋魏**進攻邯鄲,但我拿一萬五千將士,去跟五萬敵軍打阻擊戰,在黃河平原上,可能嗎?而安陽是五萬前出大軍的后勤補給基地。我去那里,不但給我們自己找到了補給,又能斷敵后路糧草,逼迫著五萬魏軍分兵回救,然后我們突然北上,在合適的地點,殲滅他一部。”
趙奢突然拍手:“那樣一來,公子杰的隊伍就必須停下來,而張儀的隊伍,就必須清除我們。如此,就為邯鄲剿滅叛軍爭取了時間。到時候我們就游刃有余啦。”
許杰也拍手稱是了,只要在這里糾纏了,林胡的大軍也該出動了,秦軍就該左右為難了,我們必將取得勝利。
趙興的決定,一場原先的歷史上沒有,現在的歷史濃墨重彩的一筆的大戰,安陽之戰爆發了。
之所以是濃墨重彩的一筆,是因為,這是騎兵第一次登場的華麗表演。
公子杰很歡喜,站在戰車上,遙望著地平線下的邯鄲,真的是有一種胡漢三回來的感慨。
家族被滅,出逃三年,受盡了世人的冷眼,飽嘗了世態炎涼。這次,自己再次站在了人生的巔峰,帶著五萬大軍踏上了爭鋒天下的征途,這怎么不讓人感慨,怎么不讓人意氣風發?轉身對并肩而行的尹起大聲道:“老將軍,今日再多行一舍,早日趕到兵力空虛的邯鄲,早日結束戰爭。”
尹起很煩公子杰,這個家伙就會夸夸其談,其實狗屁不是,在行軍中,對自己總是指手畫腳的,以主子自居。
你是主子嗎?現在,你是喪家之犬,將來你也不是主子,你是傀儡木偶。
但身份在那,自己必須恭敬。
于是回禮回復:“公子,若再走一舍,就得渡過漳水啦,而渡過漳水天就黑了,我們只能背靠大河駐扎,一旦趙軍逼營,我們就死路一條。所以,今日我們就在漳河南岸駐軍,等明日全軍渡河。”
公子杰嗤之以鼻的反駁:“趙雍小兒,已經將所有的大軍都交給樂池去晉陽平叛去了,哪里還有大軍出城攔截,漳水逼營更是笑話。他現在面對我五萬大軍應該在邯鄲瑟瑟發抖呢,我們渡過漳水,不但不會有趙軍逼營,還會有我的盟友接應,安全著呢。”
公子杰回國心切,所以堅持,只要過了漳水,自己就回到了趙國,這時候這個陰陽怪氣的尹起,就該改口稱呼自己為趙君啦。
不對,按照現在的規矩,尹起是魏國借給自己的大軍的統帥,那么他就暫時是自己的臣,他應該稱呼自己為君上了,自己該自稱寡人啦。
想一想就感覺飄飄然。
尹起最終沒有拗過身份高貴的公子杰,在天黑的時候,帶著五萬大軍,在早就搭建的浮橋上,渡過了漳水,正式踏入了趙國的土地。
但看著身后越來越陷入黑暗的魏國,尹起不知道為什么,生出了一種空懸不踏實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尹起的心不由得懸著,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