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杰現在很嘚瑟,他是坐在他那輕便的四輪馬車隨軍的。
其實,四輪馬車在四匹健馬的拖拽下,在這平坦廣袤的草原上奔馳,是絕對不輸于飛馳的戰馬的。許杰正好可以在車中處理情報文牘。
趙興也可以這樣享受的,但趙興認為自己更應該表現出和將士們同甘共苦的形象,以鼓舞士氣。
“我的好安達這是要跟著撿便宜啊。”趙興對許杰的通報,感慨著,倒出了婁底的私心。
樂毅想了一下,趕緊建議:“哥哥當同意婁底的要求。”
“為什么?這次的戰功繳獲,我準備獨吞的。因為,這次的戰爭,我們代郡損失太大了,我需要彌補。國君來,已經要分一杯羹走了,婁底再來,又會分一杯。這左一杯右一杯的,剩下的就不多啦。”
樂毅鄭重的解釋:“哥哥的心我理解,嫂子在我帶兵出來的時候也一再叮囑,劃拉物資繳獲,否則她要破產啦。”
趙興深有同感:“府庫的支出已經枯竭了,現在全靠我的體己錢支撐,我和你嫂子算計過,我們支持不了多久啦。”
“那是家事,做為趙國的臣子,代郡的封君,哥哥應該以國事為重啊。”
這樣的提醒,讓趙興總算再次找到了當初的初衷。
“是啊,我當初的初衷已經被時間和地位的改變改變了,為此我感覺到很悲哀。”然后看著自己的弟弟“那你說,我答應婁底的要求,我們會得到什么。”
婁煩是中原人的噩夢,最少是苦難,但自從趙興和婁底王成為好安達之后,趙國的疆界和胡人之一的婁底,成為最幸福和平的邊界。
一面走馬一面道:“我希望我們的代郡是這樣的,我和邊界胡人成為牢不可破的朋友,讓我們的友誼萬年長青。但是我需要你,和他們保持一定的警惕,你不要以為我在腹黑,其實腹黑這個東西,只交朋友和為人處事的根本道理。好像你剛才說的,你不還是拿人當槍使嗎?原則上,我的好兄弟就是你的好兄弟,但你剛剛說的話,我卻沒有一點點感覺到你的誠意。”
樂毅為之羞愧。
“算了算了,羞愧什么?你只要記住一個界限,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那么你還羞愧什么呢?”
被這樣教導之后,樂毅立刻就釋然了,心情也就解放了:“我的意思是這樣,這一次我們要去燕國,總的戰役目標就是削弱燕國的戰爭實力,削弱他們的國力,但是在這期間,我認為不能夠將矛盾和仇恨拉到我們代郡來,讓燕國人報復我們,那么怎么辦呢?”
趙興就停住了戰馬,和樂毅對視了一眼:“你的意思是,我們要糜爛他,削弱他,然后我們不能拉仇恨。”
讓燕國被糜爛荼毒是仇恨,直接面對婁煩人,那不好嗎?”樂毅做為一個名將,但這時候,趙興發現,他還是一個腹黑的政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