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風徐徐,趙興和趙雍并肩坐著趙興的豪華四輪馬車,在君丘三百士的保護下,進入了婁煩的領地。
將士們非常驕傲,因為他們即將被下放到軍隊,成為軍隊新的軍官骨干,而取代自己的,將是又一批征燕大軍中,表現最杰出者,這是他們以和平者的身份執行任務。如果下次他們再入婁煩,將是以征服為目的了。
趙興的豪華馬車一入婁煩,他立刻受到了婁煩人最虔誠的頂禮膜拜。在這里,趙興是神仙,是婁煩的救命恩人,是婁煩人溫飽生活的保護神。
當扶起自己的好安達婁底王的時候,一個四歲大的孩子,穿著一身右衽服裝,張著一對烏黑的眼睛,怯怯上前,以周禮拜見,口稱舅舅,當時讓趙興歡喜,讓趙雍驚詫。
婁底驕傲的對趙雍稟報:“啟稟君上,這是臣的犬子,叫應天,婁煩應天。因為他母親的賢德,贏得了全部族婁煩人的愛戴,我準備在我魂歸長生天之后,立婁煩應天為新的婁煩王。
而跟隨迎接的婁煩各部族族長,也都推出了自己身邊的孩子,驕傲的對他們道:“趕緊的過來叫舅舅。”
然后一群孩子就過來,怯生生的喊趙興舅舅。
他們都說周人的語言,行周人的禮節。
而后就是他們的娘,紛紛出來拜見趙興,歡喜的稱呼哥哥。
篝火點起來了,無數的婁煩人,中原人圍坐在篝火旁,說著婁煩話,中原話,沒有隔膜只有親厚。
一群群叫過趙興舅舅的孩子,脫掉了中原人的服裝,光著小身子,就在深秋的寒風里,抹著鼻涕,向婁煩的小兄弟挑戰。他們比賽摔跤,比賽在光背的戰馬上馳騁。輸掉的,也不抖落身上的泥土而再戰。摔下馬的,他們沒有得到母親的疼愛,而是招到父母的一頓混合暴打,然后父親就再將他們丟上馬背,繼續比賽。
“靜若處子,動若脫兔,這些就是我們婁煩和中原人的混血兒。他們有中原人的聰明和修養禮節,又有我們婁煩人好戰剛強的性格。現在散布在草原上已經有幾萬這樣的孩子,這就是我們婁煩繁衍生息強大的根基。”婁底驕傲的指著那些趙興的外甥,大聲的,驕傲的向趙雍介紹。
是的,這些孩子的確值得婁底驕傲,讓趙興欣慰,雜交的,都是優秀的,科學,的確不辜負人啊。
“而他們的母親,簡直就是我們婁煩人的恩人,她們不但給我們生下了一個又一個讓我們驕傲的孩子,他們更帶來了我們婁煩人從來就不會的技術。他們搟的氈子,厚實平滑,他們用羊毛線織的厚布,不但上面有美麗的花紋,而且穿在身上,可比老羊皮襖舒服多了。而最關鍵的是,咱們趙國的商人,最喜歡這種厚實的帶有花紋的布料,那是有多少買多少,而且價格奇高,一丈布,我的好安達神仙叫他毛呢,就等于我一匹馬的價格啊。這讓我們婁煩人,除了可以出產牛羊以外,還有了毛呢的收入,讓我們的日子更加富足安穩啦。”
現在婁煩人生產的毛呢,已經成為中原人過冬保暖的必須,成為天下的搶手貨了。這給婁煩人不用搶掠,就過上了更加富足安穩太平的生活,讓趙興的稅收充滿了府庫。當然,趙雍的國庫也收益匪淺。
“而經過他們的手侍弄出的牛羊馬匹,各個膘肥體壯,而她們和中原人交換買賣,我們牛羊的價格等于上漲了三倍。哈哈,這就等于我們每年多了三倍的牛羊馬匹的生養啊。”
喝著趙興釀造的美酒,婁底滔滔不絕的說著他們娶過來的中原女子的好:“最主要的是,他們讓我們的孩子識字啦,讓我們再也不丟三忘四,讓我們也可以傳唱同一首歌啦。”
然后就扯開渾厚的嗓子,歡快的高歌。一人高唱,萬人相和,那歌聲含有草原人的粗狂,也含著中原人文化的華美優雅,這是一種剛柔并濟的完美融合。
然后婁底晃晃蕩蕩的站起來,以中原人的禮儀,恭敬的向趙雍施禮:“趙國的君王啊,請接受婁底人的依附,請讓我們世世代代成為兄弟,讓我們的后代喊您為舅舅吧。”
萬千人,行著還生疏的中原的禮節,一起整齊高呼:“趙國的君王啊,婁底人的恩人和神啊,請接受婁底人的依附,請讓我們世世代代成為兄弟,讓我們的后代喊您,喊中原人為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