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底4下打量了一下,然后期期艾艾的回答:“我也是外地人,我也不知道這里是上午還是下午。”
趙興就一腳將婁底踹翻馬下。然后沮喪地跳下戰馬,讓筋疲力盡的馬匹休息一下。
已經跑了估計是幾天幾夜的隊伍,總算是停下休整一下,所有的人都開始照料自己的馬匹,顧不得自己休息吃飯。
趙興就這么孤零零的站在雪原上,努力的睜著一雙刺痛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個太陽看,看著看著,他絕望了,因為,他發現,現在是早晨,按照自己隊伍和太陽的方向,這里的隊伍正在向南追擊。
完全的南轅北轍,滿擰。
“我們迷路了。”氣餒的一屁股坐在了婁底的身邊。
聽到這樣的話,婁底的臉徹底的慘白起來,因為他是草原人,他最清楚,在布滿皚皚白雪的草原上,迷失了方向后的可怕后果。
說話的聲音都哆嗦起來:“如果真的迷路,我們這些將士最終會一個不剩的累死在草原上,君上,大王,我的好兄弟,趕緊的決斷吧,否則我們這些人將死無葬身之地。”
趙興垂頭喪氣的嘟囔:“看來,我只能放棄那個漏網之魚了,因為即便我追上他了,這么多天來,他們也會以逸待勞來跟我們這些精疲力盡的家伙,進行一場狗急跳墻似的決戰。”然后長嘆一聲:“老天爺不幫助我呀,會讓我從此隨時感覺到如芒在背,再也睡不好覺了。”
“現在不是說睡覺不睡覺的時候,現在大家都得了雪盲,什么也做不了了。我的君上,快快找一條回家的路吧,到家再睡吧。”婁底絕望的跳腳。
“不要驚慌,不要絕望,你忘記了我是神仙嗎?我會安全的帶著大家回家的。”
婁底就捂臉:“你這一陣讓我不許提你是神仙,不,神棍。這一會又讓我不要忘記你是神棍,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啊。”
趙興就拿出一根銅絲,做他的指南針,一面對婁底道:“請你記住,上位者說的什么,都是對的,都是不能反駁的。而你的好安達我,卻恰恰是那個說什么都應該是對的上位者,這就是封建秩序,這就是一言九鼎金口玉言。”
婁底無語,就有了憤憤不平之意。
趙興將磨好的鐵絲掛在絲線上對方向,一面對婁底道:“我感受到了你的憤憤不平,但如果我將原先林胡這東西五千里,南北上千里廣袤豐美的草原,交給你的族群放牧,我認為你應該對我感激涕零,能平息你的憤怒吧。”
婁底當時就感激涕零的趴在雪地里,大聲的高呼:“大唐婁煩部的王啊,愿你說話算數啊。”
趙興就一個踉蹌:“我的人品那么不堪嗎?”
婁底抬著頭,帶著感激回答:“有點不靠譜。”
確定了方向,趙興翻身上馬:“只要是我大唐的子民,我的話,就是金口玉言。然后笑著看著和自己并駕齊驅的兄弟:“我將說服內閣,讓會種莊稼的種莊稼,讓會放牧的放牧,但你必須記住,無論你們婁煩部族在哪里放牧,土地疆域,都是我大唐的,你們都是我大唐的子民。”
婁底就鄭重拱手:“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