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你覺得救你的那個,是人嗎?”
“他抱著我的時候,我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跳,他的呼吸,還有他皮膚的溫度……”筱原結衣點點頭,“雖然他行走在湖面上,雖然他雙腳都是白骨,但是是的,我覺得他是人。”
“是人就好。”小泉漱石笑了笑,“他有沒有對你說什么?”
“他讓我不會游泳就不要去水邊,還說再見。”
“這些我們都知道,直播的時候都播了,你也應該也看過那直播了吧?”
“看過了。”
“那他有沒有跟你說什么我們不知道的,沒有被直播出來的東西?”
“沒有的。”
“接觸他之后,你有沒有覺得自己身體有什么異常?”
“異異常?”筱原結衣一臉疑惑,“您是指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突發奇想,那個主播,他自己的身體都變了,所以我就想,他那個時候的身體還算人的身體嗎?如果不算的話,那么他這種身體和別人接觸,會不會也感染別人?就好像電影里的喪尸那樣,咬你一口,你也成喪尸了。”
“我,我沒覺得我身體有什么變化。”
“你為什么會到這里玩,又是怎么落水的?”
“我就是心情不好,來公園逛逛,不小心從湖邊落了下去。”
“謝謝你的配合。”小泉漱石沒有繼續問下去,沖她點點頭,就轉身上了一輛黑色的乍一看很低調的車。
“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想起來什么,隨時給我打電話。”遠藤憲一遞給筱原結衣一張名片,然后吩咐八木亞里紗,“送她回家吧。”
“馬上進行屏蔽處理。”一上車,小泉漱石就開始下達命令,“這個直播間,這個主播,還有瘦長詭影,不可明狀的衣櫥,這些所有一切,都屏蔽了!明天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如果我再在網上找到一條相關消息,我拿你是問!”
“可是,如果屏蔽了,這不是等于告訴別人這些都是真的嗎?”負責網絡的是一個胖子,他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愚蠢!”小泉漱石看著窗外,“網絡是這些怪談傳播的主要途徑,我們必須切斷!你因為那些顧慮不敢屏蔽,是想眼睜睜看著怪談沖出東京,傳遍整個日本嗎!到了那個時候,那才是真的不可收拾!”
“歐內桑,你們是不是在抓那個主播呀?”等到小泉漱石一行人離去之后,筱原結衣才放松下來,她看著八木亞里紗,“我覺得,他是個好人呀。”
“好人?”八木亞里紗搖了搖頭,“對于你來說,或許是吧,他畢竟救了你,你這么想我理解。但是你也看了他的直播了,你不會明白不可明狀的衣櫥代表什么吧?”
“不是的歐內桑,我說主播是好人,恰恰是因為他創造了不可明狀的衣櫥。”筱原結衣頭微微低下去,聲音也略帶著傷感,“沒有遭受過欺凌,你們永遠不會明白被欺凌是一種什么滋味。你不知道,我們是多渴望有人可以出現,可以幫助我們,保護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