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也就是大學生的年紀,卻有人已經殞命,有人即將身陷牢籠,而剩下的人,也面臨破裂的關系難以修補。
“其實我在想,如果這件事的真相沒有被發現,那么迪米特里就是不幸跌落水中身亡,剩下的五個人都能繼續自己的人生,是不是這樣會更好呢?”
阮清秋從事件中看到,其實這悲劇最根本的原因便是迪米特里對于其他人的言行舉止,如果他稍微謙虛,收斂一些,或許就沒有這件事了。
“我只是一名偵探,而并非法官,我的目標就是找到真相,至于如何評判,并非我負責的領域。”
白歌笑了笑,說道。
他站起身,今晚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現在已經超過一點,輪船再度啟航之后,輕微的浪涌顛簸讓人昏昏欲睡,白歌也不例外。
“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亞森先生實在有些過分冷酷無情了。”
阮清秋感嘆了一句。
白歌沒有多言,只戴上了自己的禮帽,離開了會議室。
阮清秋看著白歌離去的身影,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般抿嘴笑了笑。
“......不過,能夠果斷跳入冰冷的海水中救人的亞森先生,果然還是善良溫柔的。”
...
...
第二天一早,白歌醒來的時候,就已經遠遠能夠看到其他的船只了。
靠近港口,千帆不盡,大大小小的船只穿梭于海面之上,被金色的朝陽映照,留下一片燦爛。
嗚——
汽笛聲悠長,如同舊時代的鯨歌。
白歌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穿上了外套,拄著手杖來到甲板上。
諸夏的學生們正聚集在甲板上,拍著紀念的照片,只見阮清秋擺弄著支架上的相機,定時之后,很快來到了學生的身邊,露出笑容。
“不知道現在班上的那些同學們在做什么......”
白歌暗自想到,就看到阮清秋拿著手機走了過來。
“亞森先生,我能和你拍個合照嗎?”
她試探性問道,白歌越過她的肩膀,看到阮清秋身后的宋雨霏等人正以看八卦的眼神看著這邊,大概是從阮清秋這邊得知了昨晚白歌找到犯人的經過,所以從一個誤會轉到了另一個誤會吧。
“隨你。”
白歌沒有拒絕,就看到阮清秋湊了過來,稍稍靠近白歌,拿起手機,用前置攝像頭將兩人圈入相框。
阮清秋笑得倒是挺燦爛,而白歌,表情嚴肅,就像是拍身份證照片一樣。
“......亞森先生,真的很吝嗇笑容呢。”
阮清秋頗為失落。
但很快,前方的甲板就傳來了歡呼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白歌看了過去,一時也移不開目光。
在遠處,蔚藍的天空與湛藍的大海交界的位置,一點白色忽然出現。
那白色很快擴大,伴隨著輪船的前進,逐漸展露出了它真正的模樣。
那是一個高聳的燈塔。
燈塔呈現三層結構,下半部分是方形結構,有密密麻麻的窗口,如同蜂巢。
中間則是八角形,頎長而筆直。
最上部分是圓柱形,有尖尖的塔頂,以及塔頂上莊嚴肅穆的雕像。
整座燈塔以花崗巖打造,在晨曦之中,顯出了金黃的光彩,在塔頂,一道光芒掃過,即便在白天也異常耀眼,就像是指路的明星,照亮了這一片海域。
以那一座燈塔為基點,雪白的建筑群落出現在海平面上,那造型古樸的高塔與建筑,港口的吊橋構成了一幅如同油畫般精致而大氣磅礴的景象。
“這就是亞歷山大燈塔,照耀這一片海域的明燈,建成之后的百年之間,從未熄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