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為什么是煉金人偶?”
阮清秋忍不住問道,聯想到白歌家里那個煉金人偶女仆,她以有些奇怪的眼神看著白歌。
“因為這是這句話里最獨特的地方不是嗎?”
白歌反問道,他又不是什么球形關節愛好者。
“為什么能第一眼就確定是煉金人偶而不是別的人類呢,是因為煉金人偶有獨特的動作,還是看到了煉金人偶的特征?”
“為什么呢?”
宋雨霏經過白歌這么一提醒,好像也有些疑惑。
大體來說,如果是晚上,燈光昏暗的地方,是很難第一眼分辨出人類和煉金人偶的,雖然有類似的都市傳說作為鋪墊,但第一反應是煉金人偶也很奇怪。
“因為女仆裝。”
白歌用筆的另一端指了指不遠處,正將書籍一絲不茍地擺上書架的“歐忒耳佩”型的煉金人偶。
她的身上穿著的,正是黑白相間的女仆裝。
“既然是學城流傳的傳言,那么這個實驗室我們暫且認定是在學城,而學城最常見的煉金人偶,則是基于某位大人的興趣而穿著女仆裝的,所以,學城的學生一看到女仆裝,自然就會認為是煉金人偶了。”
白歌隨意寫下了“女仆裝”三個字,將其與“煉金人偶”之間畫了一個箭頭。
“同時,這還提示了一點,那就是說這句話的人應該沒有看清楚煉金人偶到底是什么樣子的,因為學城的煉金人偶一共九種,每一種都有自己的特征,在學城生活了一段時間后,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來,如果當時看清楚了煉金人偶的模樣,就會直接以型號指代,而不是籠統的‘煉金人偶’這幾個字。”
“學城的研究風氣很好,實驗樓即便在晚上也很多地方會亮燈,而昏暗的實驗樓走廊,應該數量不多,只要去調查一下就能知道昨晚哪些實驗樓是空著的。”
“好、好厲害啊......”
宋雨霏目瞪口呆。
她沒想到,就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就能分析出這么多東西。
而且這些東西,經過白歌的敘述,宋雨霏發現都是自己平日接觸到的,只是她都忽略了這些細節。
這就是真正的名偵探的推理能力你?
沒有在意她們的驚嘆,白歌又圈起了“又看到了那個”這幾個字。
“‘又’表示不是第一次出現,而‘那個’這種指代方式出現在交換生們的對話里,一般代表這個代詞對方能夠理解,也就是說,這個現象是雙方都見到過的,熟悉的。”
“這個的確是細節啊......”
柴雯婷將剩下的一點兒熱狗塞入口中,把包裝紙揉成一團,準備待會兒去丟。
“然后是‘難得’,這代表著這種現象出現的次數不多,并且距離這一次發生至少有一定的間隔,否則就不會用上這個修飾,畢竟煉金人偶到處都是。”
白歌知道葛子鑫等人是球形關節愛好者,還加入了學城的相關社團,所以他們如果發現和煉金人偶有關的異常現象,肯定會持續觀察,在這種情況下說出“難得”,那估計就是真的很少見了。
不過這些他不能告訴宋雨霏她們,否則那兩位男生的風評可能就難以挽回了。
“我們來看看剩下的要素吧,狂奔,這個形容和奔跑不太一樣,程度更加劇烈,表示跑步的動靜真的很大,會讓人感受到焦急的程度。”
白歌在“狂奔”處劃了一條線。
“更重要的一點是,煉金人偶在什么情況下會跑步呢?”
他看向四人,三位女生一名老師面面相覷,一時竟然想不到合適的答案。
“答案是不會。”
白歌放下了筆。
“學城的煉金人偶都是最新型號,數量眾多,合理規劃了每一步的計劃與安排,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因為來不及或者要加急而導致需要奔跑的情況,更不用說是在夜晚,無人的實驗樓里了。”
“因此,這個煉金人偶,大概率不是學城本身的煉金人偶,她扮做女仆的樣子,混入其中,在空曠的實驗室中發生了什么,才會導致需要奔跑。”
說到這里,白歌覺得自己好像又捅破了什么奇怪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