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戈爾將軍見到白歌,只微微挑眉,并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驚訝。
但奧路菲館長卻十分錯愕,倒不是因為亞森·赫爾克里的出現,而是因為他的請求。
亞歷山大圖書館核心系統的最高權限。
這最高權限,屬于圖書館館長的所有,能夠同時調配亞歷山大圖書館,包括學城在內的所有運算資源,所有資料的調取權限,甚至,只要拿到了這個最高權限,持有者可以在一念之間銷毀亞歷山大圖書館的所有資料。
這權限之高,就連奧路菲館長也必須謹小慎微,將其開關分散到了“繆斯”系列煉金人偶的九個原型上,免得自己哪天因為什么變故而導致意外。
可現在,亞森·赫爾克里竟然要求將所有的權限都交給他?
這是什么要求???
奧路菲館長完全不理解白歌的想法。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他回問白歌。
“雖然現在可能不是解釋這些事情的時間,不過既然葉戈爾將軍也在這里,不如我們就開誠布公的聊一聊吧。”
白歌看向葉戈爾將軍,自顧自地說道。
“畢竟公布真相也是偵探推理的一環,或者說,如果不將這件事公布出來,那么有些人可能至死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而死,活著的人也不知道他們取得的勝利,到底是用怎樣的東西交換而來的。”
“這是時代的選擇。”
葉戈爾將軍嘆息一聲。
“不,這是你和議長閣下的選擇。”
白歌說道。
“說來也有些諷刺,正是因為葉戈爾將軍您邀請我參加針對煉金人偶的調查,我才會知曉這些事情,我現在好奇的是,您在邀請我的時候,到底是懷抱著怎樣的心態?是想要利用一位名偵探的死徹底讓事情白熱化,還是希望我能夠阻止你們的計劃?”
葉戈爾將軍喝了一口葡萄酒,對白歌的詢問,并未回答。
“讓我們來復原一下整個事件的全貌吧,葉戈爾將軍。”
白歌稍稍放下手,以一個似乎全無防備的姿勢說道。
“新馬其頓市看起來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城市,這里曾經是羅馬財團的據點,但后來被砂齒財團占領,是羅德·布隆迪西議員的故鄉,但同時,很多資料沒有記載的是,新馬其頓市最早其實是亞歷山大財團的領地,現任的亞歷山大財團代表議員,伊斯特·布西法拉斯便是出生在這里,我原本以為這個城市只是恰好被選中,成為了煉金人偶們聚集的地方,但其實不是的,這里是命運的必然之地。”
“在多年以前,伊斯特·布西法拉斯便已經認識現任的議長,倫道夫·伍德斯托克,那時候的他們可能還并未站在泛西海的權力中央,但已經成為了摯友,決定共同努力,改變整個泛西海的局勢。”
“之后,伊斯特·布西法拉斯在新馬其頓見到了羅德·布隆迪西,同時與剛剛嶄露頭角的格朗克·奧古斯結識,他算是兩人的忘年之交,同時給予了兩位年輕人一定的支持,讓他們在各自的財團內迅速發展,這一切,都是為了倫道夫議長和伊斯特議員的理想。”
“然后,到了現在,很幸運的,目前支持率最高的四人,正好就是倫道夫議長布局之中的四個人,即使羅德議員和格朗克議員看起來針鋒相對,但這也是策略,用來獲得思想對立的兩方的支持,換句話說,不管民眾選擇怎樣的議員成為下一屆議長,其實都一樣。”
聽到白歌的話,葉戈爾將軍表情未變,似乎在專注地聽著。
“但這只是政治上的話題,如果說倫道夫議長最終的目標只是連任,那么也就不會有這么多其他的事情了。”
白歌抬手招來了侍者,讓他拿了一杯咖啡,在等待的時間里,繼續說道。
“你們還進行了禁忌的煉金人偶的研究,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是原型賢者之石的復制工作吧,有關這一項研究,我相信奧路菲館長也曾經參與過。”
他看了一眼奧路菲館長,對方沉默不語。
“腦風暴,煉金人偶意識的研究,這些能夠構成一個圖景,那就是可以防御國土,進攻其他國家的煉金人偶的軍隊,葉戈爾將軍讓我調查的,其實是你們自己策劃的事件。”
這其實就是白歌感受到的矛盾之處。
如果這是倫道夫議長真正策劃的陰謀,那么葉戈爾將軍根本不需要找白歌去調查,他甚至可以利用自己的職權來壓制這些事件,白歌相信,在泛西海這種體制的情況下,操控輿論和新聞對他們并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