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一名青春期的正常男生,白歌當然也不是沒有過什么奇怪的妄想。
不過他非常克制,知道這些不過只是本能而已。
而此刻,竹霜降的柔軟的頭發稍稍磨蹭他的臉頰,再加上少女特有的氣息,讓感知敏銳的白歌了解到了更多的東西。
那是安心感。
竹霜降就像一只小動物一般,依偎在白歌的肩膀上,從觸感而言,就像是貓咪一般。
似乎只有這個時候,竹霜降才會真正放下心來。
白歌默然。
竹霜降也是失去了自己的家人,受到了巨大的創傷,一步一步走到這里的。
對她而言,或許唯一值得全身心信任的人,就是白歌了吧。
旅途雖然已經開始了好幾天,兩人卻始終沒有機會好好坐下來交流一下,實在是不應該。
“白歌,給我講講你旅途中遇到的事情吧。”
竹霜降以軟糯的聲音開口道。
“我對那個亞歷山大圖書館高塔上的吃書妖怪很感興趣。”
“?”
白歌覺得自己頭上現在可能已經出現了一個“危”字。
“不要誤會啦,我知道她不是真正的人類,白歌是不會做出什么奇怪的事的,對嗎?”
“......確實。”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白歌覺得,剛才好像有什么尖銳的爪子從自己的脖子旁邊縮了回去。
“那個家伙啊......其實就是一個小孩子......”
白歌一邊回憶一邊說道。
從妖怪書,到連環殺人案,從煉金人偶到大圖書館,將這幾個月經歷的事情都認認真真地說了一遍。
直到這時,白歌才有些感慨,明明一年之前自己還在度過樸實無華的校園生活,現在卻已經行走于荒原之中,與天災和深淵遺物打交道。
人啊,就是不可預料,自己也不知道。
自嘲般笑著回過神來的時候,白歌發現,竹霜降已經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
她均勻而溫熱的吐息掠過白歌的臉龐,就像是酣眠的貓咪,正靠在主人的懷中。
茶杯放在一側,茶已經涼了。
白歌沒有移動身體,他只抬起右手,隨手從后備箱里“偷”來一條毛毯,將其鋪蓋在竹霜降的身上。
仿佛永不終結的夜晚,白歌的愿望只有一個。
...
...
“哈——”
威爾伯打了個哈欠,他昨晚睡得很踏實,但連日來的奔波還是不能僅僅依靠一次不錯的睡眠消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