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國大儒本是本源巔峰之境,才氣雄厚,又有浩然氣護體,距離準帝還差半步,距離文道帝尊還差一步之遙。
可現在……
一首《初春小雨》,卻將他詩詞盡破,灰飛煙滅!
境界也由此跌落一層!
恒國大儒神色萎靡,此番炎國之行,不僅未能邁入準帝,還把自己修為給玩沒了不少。
他為什么要跟君不朽比拼詩詞啊!
氣運之子,大文豪,這等存在豈是能輕易碰的?
“聽聞乾國大儒李澄描繪春景已登峰造極,曾引動天地異象,才氣成云,共有四朵。”
君不朽看向乾國那邊,笑道:“在下愚鈍不才,斗膽與大儒比拼詩詞一首,大儒可敢接?”
李澄瞳孔一縮,內心在吼:你找他,你找他,千萬別找我,老夫不想招惹你!
“今身體不適,且回驛站歇息了,還望莫怪。”李澄不好意思的笑道。
“不接……”
君不朽話鋒一轉,眸光犀利,喝道:“也得接!”
腳掌一跺,一股沖天浩然氣席卷而開,陡然籠罩住了李澄。
“汪!”
哈王瞬間撲了過去,張開大嘴朝著李澄右手咬了下去。
李澄面色大變,立刻縮手回去,但那紙詩詞,卻飄向了空中。
李澄心頭震顫,臉色刷一下慘白,詩詞立于虛空,那就代表接下此次比拼了!
當他想要拒絕收回的時候,祭酒淡淡道:“李大儒,炎國詩詞歌賦低迷不興,還望指教一二。”
“春曉。”
“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念這首詩時,君不朽是一口氣念完的。
實在是太耳熟能詳了,小學一年級的時候都會唱,并且各種魔改……
君不朽帥臉一紅,伸手把橘座這只大肥貓給抱過來,掩飾心里的尷尬。
李澄聽完,忽然瞪大雙眼,臉上涌出一抹狂喜。
這首詩,平淡無奇啊!
沒有華麗的辭藻,也沒有奇絕的藝術手法,短短四行詩,如何勝他?
“哈哈哈!”
經歷過大起大落之后,李澄忍不住哈哈大笑,“老夫還以為你能創出什么驚天詩作,就只有這般嗎?哈哈哈……”
孟塵手持點金筆,題字落下后,眉頭微皺。
但反復讀之,孟塵便覺得詩中別有天地。
“這首詩不在于各式手法,而在于韻味。”
孟塵眉頭舒展開來,淡笑道:“行云流水般平易自然,悠遠深厚,獨臻妙境,這短短四行詩,猶如蘊含著開掘不完的藝術寶藏!”
“沒錯!”
鄒維也不懟這無恥老賊了,正色道:“自然而無韻致,則流于淺薄;若無起伏,便失之平直。這首詩既有優美的韻致,行文又起伏跌宕,詩味醇永,有一種不說盡、不說透,讓人捉摸猜想的隱秀曲折。”
聞言,李澄臉色大變。
孟塵也是一位大儒,且修為高深莫測。
鄒維則是炎國首輔,文武兼修,鋒芒內斂。
這兩個人,都德高望重!
細細一品后,李澄心頭狂顫,確實如此!
但是,這有關于比拼的勝利,李澄否認道:“此詩過于簡單,更無藝術,實為普通!”
他還想說下等的,但想到這是炎國地盤,便稍稍收斂一點。
孟塵、鄒維淡笑一聲,便不再理會李澄。
當大儒無法直面內心說實誠話時,這已經不是大儒了,而是大騙子,賤人一個。
與之談話,有辱斯文。
祭酒臉上如沐春風,舒適的很,有君不朽在此,任何詩詞皆信手拈來,快哉,快哉!
國子監里,諸多文人學子都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剛剛被兩國欺壓,如今總算是還回去了。
“大道至簡!”
君不朽語氣平淡,聲音仿佛充斥著一股仙玄道意。
“轟隆!”
天地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