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閣樓沉寂。
梁紅玉不由贊嘆沈約的問詢能力,沈約一句話中有個預埋的設定方二娘是明教中人的消息,是趙桓話于聶山知曉,聶山不過是個執行者的角色。
趙桓話出口,也意識到問題所在,強笑道“是指揮使蔣宣這般說的。”
聶山不語,趙桓變色。
沈約緩緩望向趙桓,“太子當然不會從明教人口中得知的這個消息”
趙桓立即道,“當然不是。”
“那你怎么知道方二娘是明教的人”沈約笑笑。
蔣宣見眾人望來,知道若不解釋清楚,只怕前途就要葬送此間,微啞道,“我們發現紫金酒鋪有明教黨羽的時候,立即向四鄰詢問,本來一無所獲,但可突然有一人出現我身后將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身軀顫抖,蔣宣神色蒼白道,“那人對我說,和錢真勾結的是明教余孽方二娘,正在念奴嬌內,去捉方二娘就可知道真相。但是我沒看到那人的樣子。”
蔣宣的臉色看起來并不好看,見沈約望過來,露出猶豫的模樣。
“閣下若不說出消息源,難免讓人懷疑你和明教暗通消息。”
沈約一句話壓來,蔣宣驚凜,立即道,“卑職不是明教的人。”
眾人不由向外望去,就見地面上有很多暗影朝閣樓的方向蠕動,定睛看清那些暗影,倒有大半人毛骨聳然。
不知為何,閣樓外爬來了許多毒蛇
閣樓外的護衛都是心中發毛,被毒蛇所迫,不停的后退,暗中突然傳來一聲凄厲的笛聲。
方二娘身軀亦在劇烈的顫抖,握著畫軸的手有些發青,她霍然抬頭,望向一人。
沈約腦海中驀地閃過一幅畫面,突然喝道,“方二娘你”
話未說完,閣外突然傳來數聲尖叫,有人喝道,“蛇,有蛇,怎么會有這多蛇”
眾人驚詫。
聶山不由上前,伸手去摸方二娘的脖頸處,片刻后垂手道,“方二娘死了。”
“方二娘怎么會死”趙桓驚嚇道。
毒蛇盡數昂起,似要攻擊的樣子,讓眾護衛均是凝神戒備。
笛聲未盡,方二娘卻是一聲悶哼,嘴角溢出黑血,仰天倒了下去。
沈約腦海中閃過的正是這幅畫面,他縱身到了方二娘身前,看著方二娘擴散的瞳孔,喃喃道,“她死了。”
趙桓不信自己被騙,微有不悅,看向聶山。
聶山臉色灰暗,仍舊沒有反駁,在蔣宜說出真相的時候,趙桓只感覺有些委屈,聶山是清醒之人,卻感覺沈約的推測,絕非無稽之談。
“方二娘不知內情,早被悄然下毒,只等被抓不久后中毒身亡,到時候就落個畏懼自殺的結論,此案也就算了結。”
閣樓中突然死了一人,雖是明教黨羽,卻讓他趙桓不寒而栗。
沈約看著死不瞑目的方二娘,喃喃道,“這一次,倒是那個幫手在殺人滅口”
目光從眾人身上掠過,落在崔念奴的身上,沈約緩緩道“那幫手以為酒中有毒,只怕被我追查事發敗露,是以殺了紫金酒鋪的眾人,隨即將方二娘是明教黨羽的消息,傳給蔣宜。蔣宜將此事話之太子,太子求功心切,立即帶人捉拿方二娘,卻不知道這一切都落在那幫手的計劃之中。”
沈約看著崔念奴,“一切的一切,看起來天衣無縫。”
隨即哂笑,沈約道“可你說過,這世上本沒有天衣無縫的算計,你雖算計了許多,唯獨沒有想到,我根本沒有去查你為我準備的結案計劃,而是徑直找到你的面前。是以當方二娘被抓的時候,反倒更加證實了我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