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約很少見到水輕夢這種聰穎的女人她根本不用你多說什么,就明白你的言下之意,而且不會逃避任何險惡。
問題始終沒有解決,那十年后水輕夢去了哪里
沈約腦海中閃過的畫面,就是水輕夢嘔血的一幕。
那一幕中,水輕夢周圍人影鬼魅,均如地獄幽靈般想要將其吞噬。
水輕夢有危機,危機從何而來
沈約才有提醒,不想水輕夢就想到了這個問題,而且沒有回避。
“看來我沒有想錯。”
水輕夢不用沈約回答,已從他臉上看到答案,卻沒有絲毫畏懼,“我自有應對之法。”
看著沈約的擔憂,水輕夢緩聲道,“其實你更應該擔心的反倒是你自己。你最近所為樹敵太多,看都子俊的模樣,不過是拖延之計。拖延的目的,只怕就是對你發動進攻了。”
沈約笑笑。
凝望沈約,水輕夢凝重道,“他們沒有否認對超體變異的斬盡殺絕,這種解決手段就融入了他們骨子里。”
她沒有說下去,可知道沈約會明白。
遇到危機的時候,骨子里面的習慣肯定最先爆發出來。
都子俊他們能為目標除去超體變異,為何不會對沈約下手
沈約默然片刻,終于道,“暴風雨來臨之前,總是有那么一刻安靜的。我其實就是在等他們的進攻。”
夜,深沉,云遮月,給本來不可測的夜更帶來難以捉摸之意。
沈約出了念奴嬌,抬頭看了眼天色,若有所思。
李斌小跑到了沈約的面前,看到沈約時,長吁一口氣,“沈先生無恙,真的是天大的好事。”
沈約問道,“圣上是否知道我要見他”
李斌不迭的點頭道,“圣上知道沈先生要找他,奇怪先生為何還要傳告才去見他,命小人趕來迎接。”
說話時小心翼翼的看著沈約,李斌試探道,“沈先生,沒什么事情吧”他的言下之意就是,宮門為沈約敞開著,沈約直接入宮就好,何必多此一舉
沈約喃喃道,“有事。”
李斌嚇了一跳,不等發問,聽沈約道,“我有事才會去見圣上,難道不是嗎”李斌笑了起來,“先生說笑了。”
他恭迎沈約上了馬車,然后斜身坐到沈約的對面,態度極為恭敬。
馬蹄敲打著長街的青石,清脆聲中帶著寥落。
沈約閉目。
李斌小心道,“先生,蔡鞗、張邦昌出使燕京,你覺得金人會答應議和嗎”
不見沈約回答,李斌仍舊問道,“李綱、宗澤兩位大人都諫言立即出兵真定府,說那是以往狄將軍鎮守的地方,也是北路門戶,若是燕京失守,真定府就是極為重要的防線我們必須要做多種準備,沈先生,覺得可以嗎”
沈約仍未睜眼。
李斌并不放棄道,“是不是太遠了若是金人繞路進攻汴京,兵力都抽調到真定府,那汴京誰來把守呢”
說話時,李斌帶有哭腔,“沈先生,小人不是不識趣,而是真的很擔心。以往的災難歷歷在目,小人實在不想重蹈覆轍,圣上日夜擔憂的也是小人說的事情,還請先生釋疑。”說著起身就要跪下。
沈約睜眼止住了李斌,“我想問你一件事情。”
李斌忙道,“先生請說,小人知道絕對不會隱瞞。”見沈約沉吟,李斌又道,“小人不知道的,也會想辦法去打聽。”
沈約盯著李斌,“當日上京教坊,你若死在金人手上,還會有今日的憂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