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和父親通電話的內容。
然后她就帶著能帶上的力量出動來見沈約。
沈約對此一無所知。
她也沒想讓沈約知道。
有時候,她做的事情,自己知道就好。但她真的沒想到,沈約看出她都沒有看出的事情。
父親很是掙扎?
她給住吉會惹了大禍?
可她如沈約所言,提前和父親說了和沈約的約定——父親本有機會讓住吉會和她置身事外的。
父親沒有這么選擇!
她只以為父親是認可她的決定,哪里想到會另有隱情。
良久,松野洋平這才輕嘆一口氣,“好問題。很好的問題。好問題,也得有清醒的頭腦才能提出來。”
看向茶杯,松野洋平緩緩道:“住吉會如今在這里的組織,排名第二。第二是個很尷尬的位置。”
端茶緩緩喝了口,松野洋平道:“因為老大時不時的會敲打你,也會鼓動老三、老四扯你的后腿。”
澀然笑笑,松野洋平又道:“因此你會看到很奇怪的現象,第二的位置看起來不錯,卻始終難以再進一步,猝死的可能多,而崛起取而代之的都是新興的勢力。”
看向沈約,松野洋平語氣平和的說道:“有人說是前浪后浪的關系,我卻知道不是,這是固有的局面,很難破解。”
沈約微微點頭。
這種微妙的局面,只有當事人才能更深的體會。
“但換個角度,做個第二也是有好處的。”
松野洋平看著茶杯又道:“只要你沒有太大的野心,知道跟風,專研風向,你可能比第一的機會更多一些。因為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太過強悍、威脅到主體利益的組織,就有可能會被除去。”
金鑫聽的入味。
管家終于敲門走進來,送上來一瓶貴腐酒,同時拿著個開瓶器。
酒未開啟。
這是規矩。
開瓶的酒水中,難免會讓人覺得有問題。
金鑫拿起開瓶器,正準備開酒,松野洋平突然伸出手來。
金鑫怔了下,意識到松野洋平要酒瓶,只能遞過去。
頂級貴腐酒和黃金一樣的價格,甚至比黃金還要貴重一些,這樣的一瓶酒,主人不給你喝,你也說不出什么。
松野洋平慢慢的開啟了貴腐酒,將如黃金般的酒水倒入上好的水晶杯內。
倒了三杯。
他沒有說話,就沒有人動手喝酒。
酒香四溢。
半晌,松野洋平終于道:“我因為知道父親所傳的道理,因此一直能維持微妙的平衡。但我一直很惶惑。”
松野芳華內心不安,她只怕父親的惶惑是因她而起。
沈約冷靜的問道:“不知道松野先生惶惑什么?”
松野洋平看向沈約,“你是我這些年來,見到的最出色的男子,因此你能不能猜一猜,我究竟惶惑什么?”
金鑫暗自嘆氣,心道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要酒了。
從進屋開始,他什么都沒有喝到,沈約喝到的那點茶水,不知道能否應付唇舌?
沈約笑了笑,凝聲道:“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