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井淡然笑道:“芳華小姐,看起來令尊做的很多事情,你也完全不知。”
看向松野洋平,安井道:“要不要我全部說出來?”
松野洋平神色不變,“這是個言論自由的國度,嘴又長在你的鼻子下面,你要多嘴多舌,誰都管不到的。”
安井聽出了松野洋平的不滿,卻全不介意道:“事實上,這本來是令尊第二次派人暗算沈約的!”
松野芳華吃了一驚,難以置信的看著父親。
松野洋平仍舊無動于衷的樣子。
沈約緩緩的調勻呼吸。
“我早和令尊達成了協議,只要他幫我抓住沈約,我會給他很大的一筆錢,同時會幫助住吉會成為組織的第一位。”
安井微微的吸氣,卻是為了平復激動的心情,“在本港的那一次,令尊派的人手失手了。我才給了令尊第二次機會,這一次,令尊并沒有讓我失望。當然了……”
拖長了聲調,安井緩緩道:“要不是石田女士的茶,我想沈約也不會輕易的倒下!”
松野芳華霍然看向了石田秀子。
石田秀子微微一笑,“安井,你很聰明,和小時候一樣聰明。你是怕我下毒,這才不敢喝我沏的茶,是不是?”
看著有些戒備的安井,石田秀子輕淡道:“可你小的時候,倒很喜歡我給你買的飲料。”
沈約微有驚詫,沒想到石田秀子早就認識安井。
這個老人,似乎有著很多神奇的地方。
“如果要毒死你,我不必等到今天的。”石田秀子又道。
安井臉上顯出尷尬,“石田女士,我只是不渴罷了。”
他雖是這么說,卻怎么也不肯喝茶的。
為了緩和氣氛的難堪,安井扯開話題道:“其實我最初看到石田女士的時候,石田女士還是和春天一樣的美麗。”
男人好用眼決定美丑、女人喜用耳判斷對錯。
安井的這種形容很打動女人的耳朵,石田秀子聽了也不由的笑了起來,“你還是和小時候那樣,喜歡甜言蜜語。看來……你始終沒有忘記我教你的成功技巧。”
沈約起了八卦之心,不知道那成功的技巧是什么。
安井倒是善解人意的揭開了答案,“不錯。石田女士教我——我這樣的人,不算聰明,又缺乏大智慧,想要走上成功的路很艱難,成為成功路上的一塊磚倒是大有可能。可如果我依靠英俊的外表、多說好話討女人歡心,還是可以出人頭地的。”
沈約差點真的暈倒。
他從未想到石田秀子會這么教導安井。
聽安井的意思是——這是很多年前,石田秀子說的話?
石田秀子為何對個孩子說這種話呢?
沒有任何反駁的意思,石田秀子慢慢的說道:“我不會預知,但我會計算的,我算來算去,你要出人頭地,只有那一條路可走。事實上,我也沒有算錯的。是不是?”
沈約大為驚奇。
他已經從石田秀子口中得知預知真意,知道自己是靠計算來預知的,但石田秀子說自己不會預知,那她如何來算安井的未來?
他沈約到如今,只能預知幾天內的情形,可石田秀子好像能算出幾十年后的事情,這是個浩大的工程,石田秀子如何能夠做到?
那面的安井突然大笑了起來。
他笑的很是放肆,笑的一時間涕淚橫流。
笑聲止歇,安井的雙眼突然變得異常的空洞,更用一種空虛的聲音道:“你預知的沒錯,我的確靠討好山川美奈子走上了仕途,也成為了人人羨慕的議員大人。可是……”
握緊了拳頭,安井看著石田秀子道:“你知道我在那以后,一直在過著地獄一樣的生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