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玉手中已經多出一把手槍,槍口閃電般頂在了藤原野望的額頭上,面帶冷漠的說道:“你咳嗽的時候,向米國方面發出的……是什么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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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靜寂。
藤原紀香見暖玉突然掏出把手槍,已是心寒,見暖玉驀地對父親發飆,更是凜然。
但聽到暖玉說完后,藤原紀香臉色蒼白,辯解道:“我父親不會這樣做的!他……絕對不會這么做。”
藤原野望神色倒是異常平靜,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暖玉盯著藤原野望的雙眸,“你真不知道?”
藤原野望沒有回避暖玉咄咄逼人的目光,沉聲道:“我真的不知道。你認為我是米方的臥底?”
暖玉沒有回答,但槍口卻沒落下。
藤原野望緩緩道:“我承認,我能坐到這個位置,是有米方的助力。但就是因為我看出米國的狼子野心,想要擺脫他們,才落到今日的下場。”
稍息苦澀之意,藤原野望凝聲道:“我若真的和米方一伙,何必此時才和他們合作?你能給我個理由?”
暖玉反問道:“你為什么不會和米方合作,你先給我個理由!”
藤原野望面上露出苦笑,“你應該早知道,我得了不治的癌癥,如今已是晚期。無論別人怎么說,但老了老了,沒有道理更蠢,自己身體的情況,自己最清楚。”
藤原紀香眼中盈淚,本想安慰父親會好起來的,但話到嘴邊,內心卻是痛的。
自欺欺人的話,何必到最后還要說出來?
“很多人要死前,總要拼命的抓住什么,就像落水之人要抓稻草一樣。”
藤原野望了然道:“可我要死了,卻在想……我雖游走在黑暗邊緣,一輩子總算有點良心。”
看著暖玉,藤原野望喃喃道:“老了老了,臨近死了,總不能將最后的一點堅持都拋掉。如果那樣,和頭豬有什么分別?”
暖玉的槍口緩緩的垂落。
她不是被藤原野望的言辭所打動,而是感受到那發自內心的感慨。
真正從內心涌出來的話語,或許不中聽,但已不是謊言。
“我最后牽掛的只有紀香。”
藤原野望盯著暖玉,“我唯一的希望是她能夠一生平安喜樂,山口組的接班人當不當,已經沒有那么重要了。”
藤原紀香的眼角淚水滑落。
“可紀香她舍命、放棄一切和你交易,就是為了救出我這個隨時會死的父親。”
藤原野望眼中也有淚光,“既然如此,我有什么道理吸引米國人前來抓你暖玉,順便害了我的女兒?”
暖玉的手微有顫抖。
沈約卻有點奇怪。
他感覺藤原野望說的是真心話,可暖玉的情感反應似乎有點過度。
半晌,暖玉終于點頭道:“好,我信你。但消息的確是從你身上發出去的。”
她又拿出了方才的那個探測儀,在藤原野望身上掃描了一下,掃描到藤原野望腹腔中上的時候,探測儀突然響了起來。
“有無線信號傳輸,探測儀就會響。”
暖玉慢慢的補充道:“這世上無論什么通訊,這個探測儀都可以檢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