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約是在比喻!
史一坨已經道:“沈先生的意思是——金先生怕說出那條線索后,有人會根據那條線索追蹤到他的底細?”
沈約笑笑,不再說話。
金鑫突然笑了起來,“我的身份算不上什么秘密。”
“是嗎?”
史一坨眼中藏著什么,“當初金氏在版圖初建的時候,著實赫赫威名,在洲際亦爭得一席之地,可金大中遭人背叛,金氏幾乎被人連根拔起,也不是秘密嗎?”
金鑫臉色微變。
沈約微有訝然,在他的那個世界,金鑫是忍辱負重,不想到了這個世界,金鑫亦是這個性質。
史一坨突然提及這件事情,絕非是簡單的揭穿,這種事情早成往事……對金鑫的影響不大。
沈約想到這里時,就聽史一坨繼續道:“金大中手下有個忠臣姓崔,帶著幼主金鐘碩亡命天涯,得一個神秘人相助,這才得以東山再起。”
東山再起是件好事,金鑫臉上卻閃過絲痛苦之意。
史一坨隨即道:“東山再起本是幸事,可物極必反、否極泰來的道理從來不假,你既然可以起,就可能會落。”
看了沈約一眼,史一坨道:“能贏錢不是難事,誰一輩子沒有一次走運的時候呢?難的是一輩子贏下去。誰沒有低谷、鋒芒畢露的時候,難的是你低谷不忘初心,鋒芒畢露的時候也不會忘記。”
沈約微微點頭。
他發現史一坨的言語中有種看破世情的意味,這或許亦是他能是張發財的原因。
神物自晦、鋒芒自隱,才是這種人的處世之道,是以范蠡終能流芳千古,文種卻只能含恨而終。
“金鐘碩卻不明白這個道理。”
史一坨感慨道:“他決定為父復仇,卻不想有些門道,他始終學不明白。”
沈約已經明白了結局。
隔行如隔山,能將一切規則圓融貫通的并不多見,相反,是人就有弱處。金鐘碩或許可以東山再起,但若論奸詐的程度,恐怕還是差了對手一籌。
果如沈約所料,史一坨繼續道:“那時候版圖已經很完善了,規則也和鐵板一樣堅硬了。對方誘騙金鐘碩觸碰了鐵板,金氏隨即又再次有了覆滅的危險。”
金鑫的臉色已經很難看。
眾人不用史一坨明說,也知道史一坨說的是金家的興衰史——如果按照時間推算,金大中很可能是金鑫的爺爺,而金鐘碩就可能是金鑫的父親!
“最后的關頭……”
史一坨回憶道:“金鐘碩為保幼子,以自盡謝罪收場,同時再不讓金家之人加入版圖之內。”
沈約微有詫異,卻多少明白金鑫為何會被歸納為叛軍之列。
“你可知道金鐘碩為何不讓后代加入版圖?”史一坨盯著金鑫道。
金鑫沒有回答。
他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會引來對方刨墳般的操作。
金鑫不答,史一坨卻主動揭開謎底道:“因為金鐘碩已經發現,憑借金家的能力,絕對撼不動仇家,甚至會有絕根的可能。他們的仇家已經異常強大。”
緊握雙拳,金鑫緩緩道:“因此當金鐘碩的兒子去求助那個張發財的時候,那個張發財卻選擇避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