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薇薇安起身走到自己房間的窗戶邊上,看著外面巡航的船只和波光粼粼的海面,回想起了剛才時鐘會議里獨眼先生說的那些話,海軍正在大肆剿滅各處的海盜,甚至連冒險者都沒有放過,薇薇安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她只想讓時鐘會議里的朋友們安然無恙。
嘆了口氣,薇薇安推開房間的陽臺大門,來到了陽臺坐在躺椅上,這艘大型軍艦里面有很多精巧的設計,為了讓薇薇安感受到如家一般的舒適程度,設計師們研究了薇薇安平時的作息習慣,這個位于薇薇安房間內的陽臺便是研究的結果之一。
“我們沒心沒肺的薇薇安,終于也有了屬于自己的煩惱嗎?”
聽到熟悉的聲音,薇薇安沒有回頭,直接伸手抱住了瑪麗的腰,腦袋貼在瑪麗的小腹上,輕輕蹭了蹭,悶聲悶氣的說道:“瑪麗,這和我想象中的旅行完全不一樣,這種旅行根本和我在家里的時候沒有任何不同。”
伸手輕輕撫摸薇薇安的秀發,瑪麗低聲說道:“薇薇安,你是陛下唯一的子嗣,也是鐵之國的第一順位繼承人,你的安全是重中之重。”
松開瑪麗的腰,薇薇安把另外一張躺椅拖到自己身邊,示意瑪麗坐下,同時開口說道:“其實我知道自己這樣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也知道自己每天很平常的一頓飯,可能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的人一輩子都吃不到,我已經享受到了這個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享受不到的生活,本不應該還要求那么多,可是……”
話未說完,薇薇安嘆息了一聲,便不再多言了。
她很清楚,無論她的理由是什么,這些話說出來都顯得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意思,除非她毅然決然的放棄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放棄自己的父親和家庭,然后投入到窮苦的生活之中,專心致志的去追求自己的理想,只是光想起自己父親眼角的皺紋,斑白的頭發,薇薇安便知道她不可能真的放棄掉自己的父親……
人這一生,遇到的很多事情,其實都是無解的。
除了默默承受,再無其他的辦法。
哪怕是世界最大國家之一的公主,亦是如此。
看著喪喪的薇薇安,瑪麗也嘆了口氣,伸手把這個和自己女兒似的小家伙摟在胸前,緩緩的撫摸著她的背脊。
良久之后,瑪麗看向前方幾乎可以肉眼見到的風暴海域,對薇薇安說道:“薇薇安,馬上就要進入風暴海域了,咱們進屋吧。”
聽到瑪麗的話,薇薇安抬起了頭,露出了與往常一般的笑容,仿佛剛才的苦惱從未出現過一樣。
鐵之國使節團,大小船只約三十艘,這是一支等同于海軍最高配置艦隊般的力量,按理說不應該出現任何問題。
可是就在使節團的船隊進入風暴海域之時,其中一艘船的一個船員從自己行禮的夾層里面,取出了一枚仿佛經歷了無數歲月的石片神符,他面露狂熱之色的把這枚神符插入自己的心口,低聲念誦出拗口詭異的頌歌禱詞。